“不过是些鼠辈罢了,何须斤斤计较,此举与稚童又有何区别。”
“女人至死是名媛,男人至死是少年,你懂个屁。”
巫雪帮腔说道:“奴家倒是觉得三世子是真性情,有恩必报,有仇必报。”
秦游转头看向贺季真,正色道:“这世道,大佬们互相撕咬,未必真的能伤害到底层的小老百姓,真正伤害到他们的,同样是底层阶级的普通人,同为弱者,这种人却寻找着比自己更加弱势的人去肆意凌辱,你不觉得他们比所谓的大人物们更可恨吗?”
贺季真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拱了拱手:“门下受教。”
秦游微微一笑:“走,跟本少爷去这慧明县看看,看看又有多少人上了这事后算账备忘录。”
凤七纠正道:“三少爷,别露馅了,小的是少爷的。”
“谁家少爷自称小的,大哥你可长点心吧,行不行。”
……
书院之中,秦烈和廖文章相视而坐。
在中州战无不胜,在边关呼风唤雨,在京中见谁削谁的越王秦烈,和个小学生似的老老实实的坐在廖文章面前。
廖文章面前摆着秦游的“信”,沉默了足足半晌,这才开口说道:“老夫打见到秦游那时便知道,这是个好孩子。”
秦烈连忙点头称是,完全不知道廖文之第一次和秦游在国子监见面的时候,
老廖头差点没让秦游给气出脑溢血原地升天。
“你能将此信让老夫观看,想来,心中已是有了决议。”
秦烈长叹一声,没有吭声。
廖文之笑道:“孩子说的,在理,即便是你去了又如何,你能护他一时,又岂能护他一世,这孩子,非是凡夫俗子,做一番事业乃是迟早的事,既如此,为何不让他放手一搏。”
“可连秦狰都…”
廖文之一脸鄙夷之色:“那是个什么货色,岂能拿来和秦游比较。”
秦烈:“…”
想了想,秦烈突然觉得这话没毛病。
一贯钱扔水里还能听见个响儿,你他娘的是都护将军,响儿都没听见,人就这么没了,都有辱老子一世英名。
“就在书院中安生待着吧,与其担忧这两个孩子,不如查一查凉戎使团。”
秦烈皱眉:“凉戎使团?”
“前些日子,秦游与乔冉一直在探查凉戎使团,东海一事事发突然,这二人也不知查出了什么没有就离京了,老夫对此也知之不详,不过倒是很少能见到秦游如此担忧的模样,既然他未做完,你这当爹的,便帮他把事做完。”
“学生懂了,一会学生便安排下去。”
“还有一事。”廖文之指了指桌上的信件:“老夫问你,这封信,你当真看懂了?”
秦烈双眼一红,点了点头:“游儿,用心良苦。”
廖文之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化为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