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游又鲁莽了。
是他真忍不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忍不了了。
还真如秦游说的那样,他娘的你们还不如直接来抢呢。
大和尚被揍的鼻青脸肿,如同吃了一套威力加强版的面目全非脚似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
拳头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小腹一痛,四五十度仰望天空,然后放眼都是大脚丫子,紧接着全身如同被暴风洗礼一般,处处痛,疼到麻木。
秦游蹲在地上,余怒未消,气哼哼的骂道:“整个和kitty似的假老虎也就算了,还跟我玩修仙,十天不吃不喝,也行,我们忍了,唯独这天眼…”
秦游越说越来气,上去又是一脚。
“你要是先开的天眼,再说看到人家饿死了,我们二话不说就跟你走,结果你他妈…你有点欺人太甚了吧,你说你这戏,让我们怎么接?”
大和尚也是老江湖了,招子亮,能屈能伸。
这顿揍一挨,他就知道眼前这群人根本不是肥羊,而是狠角色。
更让大和尚心寒的是,这群人看自己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个死人似的,可想而知,绝对不会留自己活口。
“诸位好汉,诸位好汉饶命啊,小的就是个
吃漂子钱的老合,水里混不下去了才在地上当个老合马眼子,诸位好汉就当是皮子串了,放了小的一马吧,这线上的鹰抓孙和翅子顶罗都是并肩子,放了小的一马,你们也好走出这趟线。”
秦游一脸懵:“说的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
贺季真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大和尚,随即对秦游解释道:“江湖黑话,吃漂子钱的老合,意思是这人以前是在海上混饭吃的,应是海贼,海上混不下去了,才来到地上当山匪,老合就是地上的匪盗,至于马眼子,是指专门踩点或者偷马的,皮子串是被狗咬了,鹰抓孙是官府,翅子顶罗是当官的,看似求饶,实际上威胁咱呢,要是不放了他,咱走不出这趟线,线指地盘,这人曝了他自己的身份,算是将把柄给了咱。”
大和尚忍痛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贺季真面前就磕了个头:“您果然也是草莽汉子,同为道上混的,留个颜面,日后必有厚报。”
贺季真一脚将大和尚踹翻,面露鄙夷之色。
“草莽?”秦游一头雾水:“你不是和尚吗?”
大和尚又爬起来了,不过这次是冲着秦游跪的:“是是,看您发号施令,您才是正主儿,饶了小的一命吧。”
“
你不是和尚吗。”
“是是,小的是和尚。”
“那你又说是…”秦游终于反应过来了:“靠,原来你们都是一群山贼。”
“是是是,都是草莽汉子。”大和尚回头看了眼贺季真:“这位英雄,您一看就是道上的行家,我们把头子大号插翅翻江蛟,您一定听过,草莽英雄都听说过。”
“没听过。”秦游又是一脚给大和尚踹翻:“草蟒英雄我只知道许仙许汉生,少在这废话,我问你,慧明寺的和尚,都是你们这群山匪假扮的?”
“不是。”
秦游又抬起了脚,大和尚连忙说道:“我们都是混口饭吃,五湖四海的好汉们齐聚于此,有漂子,有老宽,托线孙…”
秦游这一脚到底还是踹出去了。
“说人话!”
大和尚挨了一脚,这才用字正腔圆的官话解释了一遍。
还真如他说的,这慧明寺的僧众,什么人都有。
有海盗,有山匪,还有跑镖的,其中不少都是在其他几个州府上了海捕公文的,不管是干什么的,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刀头舔血的身份。
这慧明寺叫寺庙,实际上就是个各路盲流子齐聚的大本营。
和尚是有的,正儿八经的和尚,老方丈是正经的和尚,还有几个小和尚
也是,其他的,穿着僧袍,剃着光头,但都是半路出家的,名为和尚,干的还是以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甭管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这些和尚都有度牒,而且还是在京中备过案的。
要知道度牒可不是随便拥有的,也不是像影视作品中谁谁失恋了把头一剃说看破红尘就出家成为和尚了,想当和尚,得有“许可证”,也就是度牒。
有了度牒,寺庙才能收留,就等于是职业资格证似的,而且度牒是官方开的。
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官方发度牒这种形式就已经出现了,主要目的是在于限制和尚的人数。
当时寺庙占据的社会资源越来越多,人数也越来越多,一个是不利于官府的治理,再一个是很多寺庙占据着名山大川,在其辖区内有着大量的农田佃户以及各种商铺产业,而寺里的和尚既不结婚生子也不交税,更不用服徭役,说的直白点,那就是赚着大家的钱,还不用交税,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