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又编好了一个麻花辫,躺在他腿上的斐云荣看了看。
摇了摇头,说不满意,辫子很丑,和秦游现在的容貌似的。
“再编一次,好看一些的。”
“哦。”
秦游面色如常,继续编着辫子。
望着海面的斐云荣轻声说道:“作一首诗给我。”
要求很突兀,说出的口气却很自然。
秦游思索了两三秒,开口道:“百里雷声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照日秋云迥,浮天渤澥宽,惊涛来似雪,一坐凛生寒。”
“好诗。”斐云荣转过头,笑吟吟的说道:“你做诗的时候就不那么丑了。”
秦游耸了耸肩。
斐云荣轻轻念着这首《钱塘登樟亭》,歪了歪脑袋:“你为何这般厉害,如此佳作,张口就来?”
秦游哈哈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谁。”
“再作一首给我听。”
“好,这次我给你整个狠活。”秦游挺了挺胸脯,故意压低了嗓音开了口。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昔日多少豪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枕还酹江月。”
斐云荣的表情变了,收起笑容望着秦游,双眼中满是莫名。
“秦游。”斐
云荣轻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心疼:“你为何要如此忧愤,这世间,当然叫你如此失望么?”
秦游微微一愣,紧接着才反应过来这首《念奴娇》的思想感情。
“乱作的。”秦游笑道:“随口作出来的,别当真。”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斐云荣秀眉微皱,转念想到秦游“作”出的许多诗词都有着不同的意境,随即噗嗤一笑。
“我就知道,你是我见过最有趣,最喜欢笑的男子了,在你眼里,所有事也一定有趣极了,你总是这么有趣,诗词皆是有感而发,四季变换有之,登临山川有之,人生际遇有之,悲欢离合亦有之,只有你,可以随口就来,与你无关,与你的境遇无关,可每首皆是流芳千古佳作。”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白嫖之…诗词界的短笛大魔王,必须章口就莱。”
斐云荣笑着说道:“我也喜欢作诗,可作的没你这般好。”
秦游耸了耸肩,那是因为你没穿越。
“不要作诗了。”斐云荣再次看向了海面,笑着说道:“讲一些有趣的事情给我听。”
“有趣的事情…笑话?”
“什么都好,你说就是了。”
笑话没有,荤段子倒是不少,秦游也不敢讲,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笑话能t到斐云荣的点。
“怎么不说?”
“不知道说什么?”
斐云荣似乎永远都不会保持一
个姿势超过一分钟,又转过了身,望着秦游笑吟吟的说道:“那便说说你在夏京的荒唐事,为何京中百姓都暗地里骂着你。”
秦游翻了个白眼。
键盘侠敲键盘还需要理由吗。
“我可没做什么荒唐事,都是那些刁民们乱说的。”
“是么。”斐云荣笑吟吟的提醒道:“我记得又一次去书院,走北门时,不少百姓都在骂你,说你纵马吓到了一名老儒,你下马后,还踢了人家一脚。”
“靠。”秦游立马想了起来,满面无奈的说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那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我和凤七回书院,乌月锥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快到北门的时候就撒欢跑了起来,一个老头吓了一跳,没站稳滑倒了,正好那是第一次下雪,路面很滑。”
斐云荣一脸的不信:“乌月锥才不会那么坏,一定是你故意的,若不是,为何人们又说你下马后踢了老儒。”
“我…”秦游叹了口气,郁闷的说道:“我一看那老头倒地上了,就下马寻思给他扶起来,结果…结果到他身边的时候我也没站稳滑到了,然后…一脚给他踹出去更远了。”
斐云荣微微一愣,紧接着突然哈哈大笑,笑的毫无形象,捂着肚子捧腹大笑,两条大长腿还胡乱的踢踏。
秦游无语至极。
你这笑点也太低了吧。
斐云荣笑了好久,然后突然坐起身
,一把搂住了秦游,将秦游摁在了她的大腿上:“你说滑倒,我突然想起一件趣事,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好。”躺在斐云荣的大腿上,秦游感慨万千。
这种死亡角度望去,斐云荣依旧没有任何死角。
“你晓得什么走兽总是滑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