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决定和曹琥摊牌了。
因为到了第九天的时候,这家伙拉了两千多人过来占便宜!
“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了?”秦游吐沫星子喷了曹琥一脸:“你不是和我说湖城就八百人吗,这剩下的一千二你哪弄来的,买洗衣粉送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半个月前那个面对数百寇众扛着陌刀的汉子,此时一副卑躬屈膝满脸讨好的笑容,深怕秦游真的要急眼。
除了吃鱼,曹琥还借钱了,借了五千贯。
这也就是说,湖城的刁民们,不但将近十天连吃带拿,还从秦游这拿了将近一万贯钱!
“口误,口误口误。”曹琥陪着笑说道:“当初咱兄弟二人初次见面,哥哥我也是带着几分戒心,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哥哥的湖城就两千余人,真的只有两千余人,倘若再诓骗你,哥哥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盛酒喝。”
斐云荣似笑非笑的问道:“曹大人,这两千余人,是两千一百人,还是两千九百人。”
“两千…”曹琥看到秦游斜着眼睛望着自己,老脸一红:“两千九百八十五人。”
秦游猛翻白眼:“老子就知道!”
曹琥指了指正在卸鱼的黄
金梅丽号号,讪笑道:“乡亲们赶了一天的路,滴水未进,先让他们吃些鱼?”
秦游叹了口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赶紧吃去吧。”
“兄弟,我家婆娘这几日看上了些水粉,要是你手头…”
“滚!”
曹琥一溜烟跑了。
秦游恨的牙痒痒。
为什么别人发挥传统技能虎躯一震的时候别人就纳头就拜,又是叫爸爸又是恨不得抛头颅洒热血的,结果到了自己这里,俩字————现实,忒他娘的现实,要是没鱼没钱,估计曹琥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
不过要说一点收获都没有也不算是,黄金梅丽号每天都出海,已经有不少村民中的青壮取代了寇众,驶船捞鱼赶鱼也算是半个好手了。
这些青壮都是自发的组织起来跟着寇众学习驾船驭舟,甚至还想要学习一些军阵技击之术,寇众教了两天,秦游发现后给白彪和司哲喷了一顿,并且严令禁止。
对秦游来说,军就是军,民就是民,这是朝廷法度,也是底线,如今郭城四面皆敌自身难保,在这种情况下让百姓们操练成为兵卒,那不如直接明摆着说要当他们拿炮灰用。
这种事,秦游干
不出来,因为如果这些百姓真的拿起了武器,温家也好,方家也罢,都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秦游宁愿郭城满是好吃懒做占便宜的村民,也不需要因为报恩而因自己战死的百姓。
即便过去了快一个月,屈陈氏那些族老的面孔,依旧会不时闪现在秦游的脑海之中。
斐云荣说,只有善良的人才心怀愧疚。
贺季真说,这是屈陈氏等族老在天上保佑着他,是好事。
凤七说,这是因为打的少,多打几次,死的人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了。
秦游给了斐云荣一个吻,对贺季真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给了凤七好几脚。
正准备和斐云荣在海边溜达溜达加身一下感情时,李贵跑了过来,说是探马在五里之外见到了一队人马,二十多人,一顶轿子,打了个大大的“方”字旗帜。
秦游和斐云荣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方家到底是坐不住了,竟然也派使者过来了。
这是好事,至少人家愿意谈,大家也可以争取一下时间,怕就怕不宣而战,直接带人来削你。
秦游吹了声口哨,凤七和贺季真跑了过来。
“找几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充场面,快去。”
斐云荣
则是对李贵说道:“将探马放出十里之外,分出两队,一队巡视,一队前往官道,直达昌隆,确保没有大队人马跟随。”
“唯!”
月芯冲着凤七呲牙一乐,得意的说道:“见识到了没,你家主子就知道弄一些不华之事,我家殿下却知将探马放出,高下立判。”
凤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微微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斐云荣瞪了一眼月芯,秦游则是嘿嘿傻乐着。
只有贺季真瞅了眼装傻充愣的秦游,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斐云荣冲着秦游歉意一笑:“可是越俎代庖了?”
“没有没有。”秦游连连摆手,笑嘻嘻的说道:“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多看多学,态度谦虚,嘿嘿。”
斐云荣哑然失笑:“我只是出身军伍罢了,你愿学,我必当倾囊相授治军之道,若是不学,我帮你就是,你我无分彼此。”
“学学学,当然学,技多不压身,以后你该发号施令就发号施令,我在旁边看着,反正你都是为了我好。”秦游冲着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