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麒的目光落在了斐云荣的身上。
刚要开口,又是一人快步走了过来,书生打扮,手中握着一把短剑,站在秦游身后,正是贺季真,
秦麒眼底略过一丝莫名之色。
因为贺季真站着的位置不对,几乎是贴着秦游的右肩站立,有些不合礼数。
但是秦麒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位置,正好与对方手臂和短剑的长度吻合,若是要动手,对方只要抬剑一刺就可刺穿自己的咽喉。
秦麒露出了笑意,装作不经意的微微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贺季真如同因为船只摇晃一般导致站立不稳,向前微微踏出了半步。
二人之间的距离,依旧在短剑攻击范围之内。
秦麒顿时来了兴趣,抚须一笑,刚要开口询问,突然又注意到了一件事。
全身都包裹在黑甲中的人,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将这里包围了,虽然站的很分散,可只需要眨眼的功夫,每个人只要移动半分,就可以组成一个战阵,可守可攻。
秦麒扭过了头,看向了舵手的位置。
果不其然,舵手十步开外,左右两侧都站着秦游的手下。
“老夫名为秦麒。”秦麒已经不需要试探了,非但不恼,反而不停的点头颔首,坐回了凳子上:“秦游二伯,无需担忧。”
谁知秦麒话音一落,他意料之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秦游身后的人,无动于衷,没有大礼拜见喊什么齐王,甚至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秦游连忙说道:“都愣着干毛,叫人,
这是我二伯,快叫人。”
贺季真满脸的不情不愿,弯腰拱手:“三世子门下门生,学生贺季真拜见齐王。”
秦游满脸尴尬,照着贺季真小腿轻轻踢了一脚:“二伯莫怪,侄儿这门客不通礼数。”
“不通礼数?”秦麒双眼盯着贺季真,似笑非笑的说道:“怕不是露出破绽吧。”
秦游微微一愣。
秦麒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贺季真,淡淡的问道:“若是想要击杀老夫,五步,七步?”
贺季真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学生不知齐王是何意?”
异变突生,秦麒突然动了,伸手探向秦游咽喉,手掌成爪,出手如电。
可距离秦游咽喉处还有至少十寸时,秦麒完全的手臂停住了。
秦麒哈哈一笑:“原来是七步,你这门生可…”
可下一秒,秦麒笑不下去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手距离秦游咽喉尚又十寸,可一把短刀,不知何时已经抵住了他的胸口处,而一把长剑,则是贴近了他的咽喉。
贺季真手持短刀,斐云荣手持长剑。
秦狰吓了一跳,秦游也是如此,二人刚要说话,秦麒收回手臂,由衷的赞叹道:“好身手!”
秦狰微微松了口气,这才知道二伯是试探一番。
坐回到了凳子上,秦麒先是看向贺季真:“十步之内,你的快刀,无人可躲。”
贺季真手中短刀收回袖中,呵呵一乐,没吭声。
秦狰又看向了斐云荣,面色极为凝重。
“这天下间,在姑娘眼中,皆
是插标卖首之徒。”
斐云荣微微一笑,施了一礼:“见过齐王。”
要知道礼节分为很多种,要是书生见到天潢贵胄的话,像贺季真微微弯腰拱手行礼就行了,而平民百姓第一次见面是跪礼,要是女子,要后腿向后屈伸底下头半蹲施问安。
而斐云荣只是微微颔首,平辈礼,或者说是同等身份的问候,不算是行礼。
不过秦麒也没多想,还以为斐云荣是个身手高绝的江湖女子,不通礼数罢了,而且他这个不义岛岛主也不在乎这些俗理。
“游儿好福气。”秦麒一脸正色的说道:“有此二人,天下无人可取你性命。”
秦游讪笑了一声。
那您是没看到刚刚侄儿在郭城被围的和王八的时候。
“人来。”
一个水卒跑来后,秦麒交代道:“命人为秦游麾下将士疗伤,未伤者,安排吃食与歇息之处,不可怠慢。”
“是。”
水卒跑走了,秦游也冲着贺季真打了个眼色,让贺老三跟着这名水卒去安排了。
而贺老三前脚走开,穿着云骑重甲的月芯却走了过来,站在了秦游左手边。
秦游身后,以及左右两侧,依旧没有死角。
秦麒苦笑连连,看向秦游问道:“这些人,都是游儿的家臣?”
秦游一脸迷茫:“家臣?”
秦麒看向斐云荣身后的云骑重甲们。
斐云荣微微一笑:“王爷莫要误会。”
说完后,斐云荣头都不回,轻声道:“卸甲。”
一声“卸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