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场会被载入史册的战役。
与过程无关,与结局无关,因为人。
白彪率领的前朝精锐舟师寇众!
中州大乱时秦氏集团军中的先登营双刀武卒!
斐云荣率领的斐国不败飞云骑!
纵横东海的不义岛群贼!
贺季真率领的越王府流氓小团伙,也就是原越王秦烈亲军。
就这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沙场老泼皮,血海滚刀肉,杀才中的杀才。
而今夜,五大流氓团伙齐聚郭城。
而今夜,夏朝境内很有可能是最弱鸡的府兵们,要面对横跨昌朝时期、中州大乱时期以及夏朝时期三个时代的老中青精锐。
今夜,注定是一场屠戮之夜。
一柄马槊无一合之敌的秦狰,率领着双刀武卒,在郭城外散播着恐惧与血腥。
一根长枪七进七出的斐云荣,率领着飞云骑,斩下一根又一根大旗,无人可挡,来去如风。
一把长刀的白彪,率领着寇众,大喊着温雅的名字,如同呼啸死神一般,让温家水手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他们只是叫温家水卒,而寇众叫做精锐舟师。
二百名双刀武卒在秦狰的带领下,几乎是一字排开,如同推土机一般缓缓向前,一步一步的压
缩着敌人的活动空间,火光映红了这些杀才狰狞的面庞,那一柄柄闪烁着寒光的双刀,柄部挂着一串铜环,挥舞之下,声音刺耳至极,仿佛是森罗殿中恶鬼呼唤一般。
两米出头的秦狰,臂展,加上马槊的长度,以他自身为中心,几乎是四米之内都是杀伤范围,每挥舞一下马槊,沾着既伤,碰着既死,最令人恐惧的是,被马槊抡死的官军,死状奇惨,如同被高速列车迎面撞上了一般。
秦狰和双刀武卒的身后是燃起熊熊大火的郭城,以及残肢断臂,尸山血海。
越王府大世子秦狰,为战场而生,为战场而活,当他步入战场时,就会以他为中心开始扩散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好不容易集结出一个战阵的官军们,呼吸急促了,身体麻木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他们甚至无法直视秦狰的双眼,那一柄再平常不过的马槊,不知挑破了多少胸膛。
五六百官军,不敢前进寸步。
就在刚刚,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如果他们能够活下来,这一幕,将会成为伴随他们一生的梦魇。
那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大汉,如同蛮牛一般冲了过来,挺着马槊,就那么挺着马槊冲
了上来,扎穿了三人,马槊上,挂着三具尸体!
横甩了一下马槊,三具尸体砸向了他们,一片人仰马翻!
这一幕,令他们发出来自灵魂的战栗,让他们心生哪怕是千军万马也无法阻挡对方的错觉!
秦狰依旧前进着,缓慢的前进着,每迈出一步,仿佛踩在官军的心脏上一般。
数百人组成的战阵散了,距离秦狰不足数十米时,就那么散了。
秦狰没有追,依旧带着双刀武卒缓慢的前进着,寻找任何胆敢集结战阵的官军,走向他们,干掉他们。
秦狰不是怕官军集结出战阵,他只是觉得敌人聚集在一起的话,杀的比较过瘾而已,仅此而已。
如果说秦狰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势不可挡,那么飞云骑就如同入海的蛟龙一般,将整个战场撕扯着,隔离着,令所有红甲军卒的战阵支离破碎。
百余骑,身若惊鸿,外围骑手身穿云骑重甲,内侧骑手长箭纵横,打头的斐云荣左突右冲,明明不足二百人,却如同一柄尖刀一般,穿插,切割,再穿插,再切割,所过之处,人马皆惊,鬼魅一般冲杀了过去后,没有丝毫停留,官军四散而逃,留下一地尸首。
如果秦狰率领的双刀武卒是一柄大
锤的话,那么斐云荣率领的飞云骑就是一把尖刀,而寇众,则是索命的厉鬼!
面对曾经的同袍,面对温家水手,面对这些助纣为虐的海卒,白彪,每一名寇众,胸膛中都满是怒火。
背负了近十年污名,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东海,夜夜梦魇,日日悲痛,活着的意义,就是有朝一日取了温雅的项上人头,告慰那些浮在海面上的无辜游魂。
任何与“温”字有关的人,必须死,没有人例外。
因此,寇众变成了索命的厉鬼。
他们的鱼叉贯穿了一个又一个胸膛,长刀劈开了一颗又一颗头颅,血红的双眼,宣告着温家水卒今夜的结局————死!
温家水卒抵抗了,真的抵抗了。
他们是府兵,甚至其中不少前朝老卒。
可是他们依旧不堪一击。
当不义岛长枪一般的大弩穿透了他们的船身时,他们就拿着武器跑到了沙滩上,准备协助尚云道的官军。
可寇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