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脸上毫无尴尬之色。
皇帝怎么了,皇帝就有权利给人家儿子整没了,还一整就整没仨。
挨两句骂怎么了,谁叫自己给人家三个儿子都整没了,应该的。
秦老大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挺得意的。
给人家三个儿子都整没了,三弟不过是骂朕几句罢了,换了别人,三弟早就抄刀子上来捅了,这代表啥,代表兄弟情深呗。
再说了,没看刚刚秦烈跪倒在地行礼吗,面子给的足足的,那礼行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秦老大让白千拿凳子奉茶,走了个过场后,这才说起东海的正事。
“海王?”
秦烈一边听一边看着骑司密信,眉头紧紧的皱成了川字:“以千破万…不义岛…盘踞郭城…战船游弋…”
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秦游抬起头,说了一句废话。
“这是要反啊。”
不得不说,秦游随口起的名字太有迷惑性了,一听这名就盖棺定论了,不用想,就是要反!
夏朝建国十多年,不是没人反过,有,不少,但是都没成什么气候。
不管成没成气候,这些揭竿而起的人大多都是叫什么什么首领、什么什么将军,要么就是什么什么大王,一听就知道是农民武装,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即便是叫什么大王,那也是山大王,反正一听就接地气,没有一个像海王似的,这名一听就是要接地府
。
所以说起名很重要,也正是因为如此,官军去剿匪的时候,并不会二话不说掏刀子就砍,而是确定一下具体情况,这群人为什么要反,是不是因为有冤不能伸有苦不能言,是不是因为被当地官府欺压都活不起了才出此下策?
从这也体现出了秦老大的仁德,你反,行,只要你的诉求正确,比如吃不起饭,比如被逼的快死了等等。
东海这个倒好,俩字,海王,言简意赅,靠着海,自立为王,专磕官军,一打官军,二四六劫折冲府,周日去县城,还他娘给城门拆了,这不是要反是什么?
“越王。”秦老大淡淡的问道:“你如何看?”
秦烈又看向密信,重重的点了点头:“前朝舟师,名不虚传,竟悍勇如此,不愧被称之为瀚海猛蛟。”
“以越王之见,此事…”
秦烈:“自称为王,果然还是有所凭仗,以千破万,此人倒是不二的将帅之才。”
“朕是问…”
秦烈:“夜袭折冲府、屯兵卫,未伤一人,尚云道府兵竟如此不堪。”
“朕是问你…”
秦烈:“一家二姓果然是…”
“秦烈!”秦老大终于没忍住,气的鼻子都歪了,低吼道:“朕是问你,此獠应如何诛杀!”
秦烈挠了挠下巴:“诛杀?”
“是极。”
“诛杀海王?”
“是极!”
秦烈又转头看向了上官鄂:“上官大
人也是如此想的?”
上官鄂苦笑了一声:“不尽早诛杀此人,必成大患,更何况此事已传出东海,坊间议论纷纷,倘若人人效仿,不知又有几人称王称霸。”
“不错。”秦老大沉声说道:“龚文华已集结八千骑兵,两万府兵,只能朕一声令下,大军便可直入尚云,打到郭城,取此贼首级。”
上官鄂符合道:“方家与此贼已有不共戴天之仇,必然不会阻拦龚大人的大军,大军长驱直入,诛杀此獠,乱麻需用快刀斩,当断不断,祸患无穷。”
秦烈瞅了瞅秦老大,然后又瞅了瞅上官鄂,那眼神,如同看着两个傻叉。
秦老大老脸一红。
他太了解秦烈了,每当三弟露出这种眼神时,自己一定是秀智商了。
静下心,秦老大开始思索自己说的哪里不对。
眼看秦老大露出思索之色了,秦烈赶紧开口,深怕一会没机会侮辱侮辱对方的智商。
“海王在东海称王称霸是不假,东海一家二姓,方家、温家、陈家,定会想尽办法将其铲除,他们打他们的,朝廷渔翁得利便好。”
秦老大苦笑道:“朕岂会不知其中道理,可一家二姓即便是乱臣贼子,却从未有过称孤道寡之事,若是朝廷不尽早铲除,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效仿此贼。”
秦老大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作为一个皇帝,秦老大考虑的得失与其他人不
同。
这种事是有前车之鉴的,中州大乱那会不就是如此吗,那么多反王,也不是提前开会碰头约好时间说哪天哪天一起反,不还是因为有人起了带头作用吗。
当年秦氏三雄也不是第一个反的,正是因为反的人多了,这才敢跳出来造反。
一个通天王跳出来反了,朝廷没怎么当回事,第二个南州双贤也跳出来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