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麒习惯睡在船上。
船漂浮在海面上,听着海风声,感受着船只摇晃,令他心安。
只有在船上,秦麒才睡的踏实睡的安稳。
因为敌袭时,船只可战可逃,因为漂浮在海面上,三翼战船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船上的人都是他的亲信。
秦麒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当年他为什么诈死,又为什么一路来到东海创建了不义岛,这个秘密,他准备带到坟墓之中。
秦游猜的不错,“不义”二字,的确是有深意的,不是指秦老大,而是指秦麒自己。
破城夜后,从龙之臣遭到了清洗,有以秦麒为首的文臣,也有以秦烈为首的武将,秦氏三雄就是靠这些文臣武将夺了京城,占据了大半中州。
可那些文臣武将效忠的不是准备登上天子之位的秦昭,而是秦麒与秦烈。
秦烈永远是那么的杀伐果断,为了兄长秦昭顺利登基,他可以带着兵离开京城去平叛,任由当初跟着他的那些将领被秦昭一个又一个清洗。
可秦麒做不到,他没办法帮着那些忠于他的文臣和秦昭抢夺皇位,也没办法亲眼看到秦昭杀害他的亲信无动于衷。
还有那个女人,原本应与他私定终身白头偕老
的女人,原本是应做王妃的女人,最终却选择成了皇妃居于皇宫内苑之中。
秦麒知道,自己的大哥秦昭既然选择了皇位,就必须承受某些附带的代价,这种代价,也让许多事情都变了味,包括亲情。
最终,秦麒选择了逃避,离开京中的是是非非,这也是他帮秦昭最后一次,坠崖诈死,那些文臣便没了靠山,任由秦昭宰割,顺利登基。
躺在兽皮大床上,秦麒翻来覆去睡不着。
耳边,总是传来若有似无的轰鸣之声,似远似近,如同炸雷一般。
和衣而起,秦麒来到了船头上。
横杆上瞭望的水手跳了下来。
“岛主。”
秦麒皱眉问道:“何来的闷雷之声?”
水手指了指郭城方向,回道:“那里传来的,火光乍先,一闪而逝,伴有闷雷之声。”
“何故?”
水手摇了摇头:“不知。”
郭城方向又闪烁出了一阵火光,过了片刻,闷雷之声传来。
秦麒观望了片刻,想了想反正也睡不着,乘着小舟前往了岸边。
快到郭城时这才看到,郭城外越王府护卫骑在马上巡逻,不让任何人靠近郭城。
对于秦麒,护卫们自然是不敢拦的,不过也是一问三不知,
就知道贺季真和飞云公主在郭城里,已经好几天了,秦游不让任何人进入早已是一片废墟的郭城之内。
秦麒也没多想,溜溜达达的进入了郭城之中。
结果刚走进去没多久,突然见到贺季真和斐云荣二人迎面跑来,还都穿着云骑重甲。
俩人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然后动作整齐划一,直接扑倒在了一个大坑中。
秦麒一头雾水,刚要走过去询问这俩玩意折腾什么的时候,脑中警铃大作,惊雷之声突响,火光大亮,漫天尘土裹着无数碎石迎面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秦麒完全是身体本能做出了反应,双臂护住了头部要害,随即倒飞了出去,飞出了足有数米远,撞在了一根断裂的房梁上才停了下来,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每一块骨头都钻心的痛。
贺季真和斐云荣从战壕中爬了出来,前者傻乐道:“恩主这战壕挖的果然巧妙,下一次你来投掷好不好。”
斐云荣摘下战盔,脸上全是土灰,使劲甩了甩头,大喊道:“贺师兄,你说什么,声音大一些,听不清。”
贺季真提高了音量:“我说,恩主这战壕挖的果然巧妙
,下一次你来投掷,好不好。”
斐云荣大喊:“听不到~~~”
“我说下一次,你来投掷。”
“听不到~~~”
贺季真翻了个白眼:“没事了。”
斐云荣:“好嘞。”
贺季真:“…”
秦麒从远处的废墟中爬了出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刚刚那…那是…”
斐云荣和贺季真转过头,这才看到狼狈不堪的秦麒。
秦麒和喝醉了似的,走了好几个s才来到战壕旁,指着远处一个又一个大坑,满面震惊之色的:“那…”
满脸灰尘的贺季真呲牙一乐:“幸福啪啪啪。”
秦麒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大喊道:“你说什么?”
贺季真都懒得吭声了。
将战盔戴好,从战壕里捡起一根长管,点燃使劲扔了出去,又给秦麒使劲拉了进来。
秦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