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狰虽然没杀陶蔚然,但是这个胖知州此时却想死,因为丢人,脸都丢光了。
秦狰骑着马,抬着右臂,和提个灯笼时候抓着陶蔚然的甲胄后襟。
这位知州大人的四肢就这么耷拉着,之所以丢人,是因为他被“巡街”了,秦狰就和拎着鸡崽子似的拎着他一路骑行。
其实不止是陶蔚然尴尬,秦狰也挺尴尬的。
因为城内的百姓竟然不怕他们,虽然是藏在了屋子里,可却打开了窗户偷偷瞧着这长龙一般沉默的队伍。
北侧再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耷拉着脑袋陶蔚然抬起头,几个呼吸过后,港口方向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东平港!”陶蔚然神色大变:“那里有百姓,有百姓啊,你们不是不杀民的么!”
秦狰没好气的说道:“炸的是方家的私掠船,我三…海王岂会伤害无辜百姓。”
“方家私掠船?”陶蔚然楞了一下,紧接着乐了:“如此便好。”
秦狰面色古怪。
他本以为本地知州是方家的人,可看这模样,似乎又不像。
眼瞅着到了府衙门口,斐云荣、白彪率领的两支队伍从不同方向汇合了过来。
斐云荣直接给城门旁的两处守备营给炸了,几个能够发号施令的将领也被骑司
全部干掉了,除此之外,大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被提溜在半空中的陶蔚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太多了,密密麻麻都是人,少说也有五六千,沉默不语,持弓配剑,他还以为寇众只有数百上千人手。
大致扫了一眼,陶蔚然后怕不已。
还好没有组织百姓进行抵抗。
斐云荣对月芯打了个手势,后者带着飞云骑们点燃了火把,然后在陶蔚然的注视下将整座府衙都点燃了。
陶蔚然气的牙直痒痒。
抢城就抢城,烧本官的府衙做什么?
当然,他也就心里想想,嘴上不敢说。
扭头瞅了眼秦狰,陶蔚然哆哆嗦嗦的问道:“敢问,你是主事的?”
秦狰依旧提着陶蔚然,转过头:“是又如何。”
“你们…不杀人吧?”
“杀官,杀方家狗!”秦狰冷冷的说道:“怎的。”
陶蔚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不杀人就好,盗亦有道,不错,不错。”
秦狰挑了挑眉:“少在老子面前一副爱民如子的模样!”
“劫财,抢粮,不杀人,好,甚好。”陶蔚然也不在意,踢踏了两下小短腿,抬手指了指南侧:“缕金斋,约么五百步,三层赤楼,方家的产业,奇珍异宝皆有,楼后是一处宅院,方家人就
在那里。”
秦狰冷哼一声,一夹马腹,带着一伙人前往了陶蔚然指出的位置。
果然,的确是有个叫做缕金斋的三层红楼。
秦狰左手一挥:“小的们,搬空!”
双刀武卒踹开大门一拥而入。
“这位壮士。”陶蔚然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可否将本官放下,不逃。”
秦狰没搭理他,就这么骑在马上提溜着这个胖子。
过了片刻,双刀武卒搬着一口口大箱子跑了出来,随即放在了外面。
他们不需要带着抢来的东西运到港口,只负责干掉任何敢反抗的人,曹琥会带着山民搬运战利品。
陶蔚然又指了指南侧:“沿街头西走,朱家大院,朱家的好东西都藏在后院假山里,银票,财物,地契都在假山里。”
秦狰都乐了,再次挥手,大家沿着界面跑向了西侧。
就这样,陶蔚然这个本地知州,如同人肉导航仪似的被秦狰提溜在手里,几乎将本地富户抢了个遍。
值得一提的是,城中的百姓一听说是“海王寇众”来了,加上见到这群袭城的山贼真的对百姓秋毫无犯,竟然都打开了窗户看热闹。
陶蔚然一路叫骂,让百姓们都在屋子里躲好了。
结果令秦狰哭笑不得的是,这群百姓们竟然还
笑骂着让陶蔚然管好自己得了。
陶蔚然也是个逗逼,被秦狰抓在手里,连骂带比划的,还和几个岁数大的老头对喷了半天。
最逗的是,陶蔚然扯着嗓子一路喊,告诉大家海王寇众劫财不劫命,只劫为富不仁的富户和方家的狗才,让百姓们都躲好了,千万不要慌不要乱。
走一路,陶蔚然喊了一路,比秦狰都积极。
这城劫的,可以说是其乐融融了,百姓们都和看热闹似的,甚至不少胆子大的还跑出了屋子。
秦狰都有点不太会了,预想之中的反抗和战斗完全没有。
“你他娘的是本地知州吗?”
秦狰满面狐疑,陶蔚然喊了一路,一口一个只劫方家狗才,这家伙难道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