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鸣离开平波城后,马不停蹄,一路疾驰,数日后回到了幽水城中。
也难为老闻头了,秦游不用他吧,天天在幽水城中闲着,和程天豪俩人难受的都快身上长驱了,就等着来活。
可这一来活,基本就给闻道鸣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了。
回到幽水城中,闻道鸣直奔温家宅邸,结果没找到温雅,一问之下才知道,这老王八蛋跑水寨去了。
闻道鸣再次上马,赶往水寨。
东海之中,只有罗云道有个水寨,原本就是前朝训练舟师的地方,就在出海口的位置,连绵不绝,占地广阔。
温雅隔三差五就去巡查各个大营,倒不是因为什么战事,而是习惯,大半辈子的习惯。
对于陈家来说,传承就是最重要的,家族的人才,一次次博弈,一次次淘汰,一次次的抉择,关乎着家族的传承。
没有千年的王朝,但是却有千年的家族。
对于方家来说,有钱可使鬼推磨,虽说士农工商,商是最末,可所谓的士农工,哪怕就是贵族勋爵,谁又缺的了这钱财。
百姓衣食住行,用的是钱财。
当官,需要打点,用的是钱财。
哪怕是争霸天下,依
旧需要钱财。
有了钱财,可以成为一个富裕的百姓。
有了钱财,可以当官平步青云。
有了钱财,可以招兵买马图霸天下。
这世间的万般事物,哪个离不开钱财,那些口口声声说这是铜臭,说这是不堪,说这是无物的,谁又真离得开这视为无物不堪之极满是铜臭的钱财?
如果说陈家注重的是家族传承人才培养,方家又注重一个“钱”字的话,那么温家,至少是温雅,注重的就是一个“武力”。
手上有兵卒,兵卒手中有刀剑,胯下有战马,便什么都有了。
一家二姓之中,温家是最为注重军备的,城最坚,寨最硬,兵最强,马最壮,也是东海三道中最为难啃的硬骨头。
虽说受制于瀛贼,可温雅对军备这一块从不懈怠,也正是因为兵强马壮,所以即便受制于瀛贼,也可以大声的讨价还价称王称霸。
闻道鸣到了水寨时,温雅刚好巡视完毕。
见到闻道鸣风尘仆仆的,温雅连忙下马快走几步前去迎接。
温雅号称假子三千,可这三千假子中,基本上都是军中将领,冲杀战阵,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要说出谋划策,难免差了不少。
而闻道鸣就是温雅手下中最奇葩的那朵妖艳之花,吟诗作赋拈手即来,最重要的是,善谋略,这大半年的光景,闻道鸣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加上程天豪的状态加成,老闻头可以说是温雅最倚重的几人之一了。
闻道鸣曾说过一句话,闻同温,二姓,应是一家。
这是拍马屁吗,这不是,这拍的是人情世故。
所以温雅很信任闻道鸣,因为其他假子,那是生拍硬舔,都听腻味了,哪像闻道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自诩为儒将的温雅,玩的那叫一个好。
“闻先生,一路操劳,本帅心中有愧。”
温雅扶着闻道鸣下了马,这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
闻道鸣的岁数在那摆着呢,而且还是个文人,最近几个月折腾来折腾去,明显黑了,也瘦了。
“温帅,法不传六耳,有要事相谈。”
对于闻道鸣这种老油条来说,不用特意酝酿感情,一呼一吸皆是戏。
温雅微微一挥手,周围的亲随跑出了百丈开外。
闻道鸣喘了几口粗气,沉声道:“见到那海王了。”
“如何说的?”
“见钱眼开之辈。”
温雅微微一
愣:“这是何意?”
“可知郭城海王无敌于海上的那艘巨大战船。”
“怎会不知,似是叫,叫,叫个什么圆方号?”
“游云媛媛号。”
“不错,就是这鬼名字。”
“名字虽不入耳,可这船,却是犀利无比。”
温雅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前些时日,那艘战船又去了广怀道,接连袭了几座陈家的沿海城池,确是无敌于海上,若是本帅有此战船,这东海,哪还有那方胖子与陈老鬼的容身之地。”
“倘若老夫有办法将这战船送到大帅手中呢?”
温雅瞳孔微缩:“此话当真?”
闻道鸣抚须一笑:“当不当的真,老夫也不敢妄下结论,还要温帅自个斟酌一番。”
温雅的呼吸急促了:“温先生快快说来,这次郭城之行,有何收获。”
“那郭城海王,的确是个黄口小儿,如今麾下聚众三万有余,已是心力憔悴,根本没什么图霸天下的野心,不过是当初诓骗寇众说是会除掉你温帅,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