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水卒来了,不多不少,整整好好八十人,带队的是温雅最为信任的程天豪。
当秦游用千里目看到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的程天豪小同学时,下巴差点没脱臼。
不止是他,斐云荣是无法理解。
即便程天豪易容之后长的再像温雅的儿子,即便再是受宠,温雅也不可能如此信任吧,这人不是生性极为多疑吗?
其实秦游也是有所不知,这和信任无关。
大家知道这一次关乎着温雅的生死,可温雅却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占不到这个“大便宜”罢了。
除此之外,带队来郭城是个很危险的活计。
东海三道谁人不知,这海王就是属疯狗的,想一出是一出,万一这小子又变卦了,当场给来检验战船的温家水卒全砍了呢,这不是没可能,温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海王闯出这么大的威名,难道真是个见钱眼开毫无长远目光的鼠辈吗?
小半年前郭城第二次战役,要不是温家战船的到来,海王也不会损失那么大,所以温雅都有点怀疑,海王是不是故意骗点温家的人去郭城然后再全砍了出出恶气。
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程天豪又自告奋勇,温雅这才让他带队过来。
临走之前,温雅又感动的够呛,在他眼前,程天豪属于是以身犯险了,这孩子,太憨厚实在了。
七十九名温家水卒被一群牵着各种野生动物的山民们围住了,只有程天豪一人被“邀请”到了船上。
许久不见自己的“人生导师”秦游,程天豪一上来就准备先磕俩,结果膝盖都弯一半了,又突然见到了似笑非笑的斐云荣,登时吓瘫了。
“殿…殿下…”跪在地上的程天豪说的不会话了,满面惊恐之色。
程天豪原本是斐人,而且还是公主府的家丁,之后去了夏京做卧底,最后又被秦游给忽悠成了寒山书院的先生。
虽然找到了实现自我人生价值的道路,可依旧无法改变他是叛徒的这个事实,现在冷不丁一下看到斐云荣,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龚媛瞅了瞅似笑非笑的斐云荣,又看了看浑身都开始发抖的程天豪,开始煽风点火了。
“游哥儿,你看那小子吓的这般模样,见了斐家姐姐,就如何见了恶鬼似的,游哥你可要小心一些,知人知面不知心哦。”
秦游没敢搭茬。
斐云荣是掌军的统帅,要是连叛逃的叛徒见了她都不怕,那这飞云骑统帅肯定是零元购得来的。
斐云荣瞪了一眼龚媛,背着手来到了
程天豪面前,淡淡的开了口。
“本宫应允于你,温家的差事办成了,斐国再无一人追究与你,从前种种,既往不咎。”
“谢…谢殿下大恩大德。”程天豪顿时磕头如捣蒜。
“起来吧。”斐云荣微微叹息了一口,再次回到了秦游的身边。
如蒙大赦的程天豪站起身,死活想不通,公主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紧接着又注意到斐云荣和秦游二人亲密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
果然是人生导师,我辈望尘莫及!
斐云荣见到程天豪贼似的目光在自己和秦游身上打转,微微一眯眼,小程同学顿时低下了头,和个受气包似的老老实实的站着。
秦游笑着招了招手:“行了,先过来说正事,温家那边什么个情况。”
“殿下,温雅虽然起了疑心,可还是让我们来尝试一番,如您安排的那般,其他人会检查媛媛号上是否…”
斐云荣冷声打断道:“是游云媛媛号,可称游云号,哪里来的媛媛号。”
龚媛不服气的叫道:“是媛媛号,就是媛媛号,秦游媛媛号也蛮好听的。”
程天豪一脸懵逼。
叫什么,有这么重要吗?
还有,这倒霉名字谁起的啊,这么拗口,要不然大家怎么
会都叫郭城大战船或者媛媛号。
秦游:“甭搭理她们,接着说。”
“总之,就是闻老先生对温雅所说的那般,确定了大船之上没有床弩,没有过多兵卒,没有箭矢后,媛媛…游云媛媛号到达幽水城的水寨,会有温雅最信任并且也是温家最精锐的五千余名水卒等候登船,除此之外,一旦靠岸,温家的所有战船将会包围战船。”
斐云荣冷笑了一声:“这温雅倒是好算计,倘若他要使诈,便是游云号想走也走不了。”
龚媛:“是媛媛号。”
秦游倒是没有太多意外的神情,问道:“那你们怎么沟通,人都上船了,温雅怎么知道船上有没有埋伏?”
“信鸽。”程天豪指了指郭城外被山民们看管的温家水卒解释道:“六只信鸽,进入广怀道后,会将信鸽放出,幽水城水寨见到信鸽就知道事情是否顺利。”
秦游面带几分狐疑:“温雅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