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死,他们这些子民,将要为国王复仇。
与秦游一样,秦狰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秦游以为,百姓是命运操控之下的
可怜人,被命运操控着,却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无法站队,无法选择阵营。
可秦狰遇到的情况却恰恰相反,罗云道的军民,不怕死,甚至想死,死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为温雅复仇。
秦狰一拍桌子,吼道:“再炸,将尸堆炸开!”
一个身穿黑甲的女子进入了军帐之中,正是斐云荣。
斐云荣带领的飞云骑已经和秦狰汇合了,可一多一少两支队伍都无法进入沙水城。
原本斐云荣已经趁着夜色将沙水城的城门炸开了,秦狰也一马当先带着人冲进了护城桥上。
可谁知最先涌出来的,却是城内第一个听到轰鸣之声距离最近的西城区百姓。
这些百姓疯了一般,张牙舞爪,堵住了城门,将秦狰的人马牢牢的堵在了内城城门之外。
秦狰无法下令屠杀百姓,大吼大叫着,可百姓们寸步不让。
也就是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城内的军卒跑出来了。
原本,百姓应该让开的,让军卒迎敌。
谁知军卒大喊了一声“为大帅复仇”之后,百姓们与军卒们一起冲了过来,哪怕赤手空拳,哪怕只是拿着农具,悍不畏死,冲向了秦狰率领的山民们。
几支火药箭射出,依旧无法阻拦他们的前进的步伐。
疯了,仿佛所有人都疯了一般。
护城桥太过狭窄,城门也不大,错失了良机后,秦狰只能下令在火药箭的掩护下撤退。
城门虽然被炸了,可城内的军卒却将尸体堵了上去,数以千具尸体堵在了城门下。
甚至很多人,将自己的父兄与亲族的尸体亲手扔了上去。
“大世子。”斐云荣放下战盔:“今夜,不要再战了。”
“弟妹子,这是为何?”
“今夜,是温雅头七之日。”
秦狰沉默了,半晌之后,叹着气点了点头:“好,明日再攻。”
“报!”一名军卒跑了进来:“城内守将温歩逾出了城,要与您交谈。”
秦狰和斐云荣对视一眼,满面狐疑,随即走出了账外。
待出了营,果然见到营外一个穿着银甲的将领。
“好胆色!”秦狰暗赞了一声。
斐云荣微微挥手,让身后的挽弓拉弦的飞云骑们不要轻举妄动。
这倒不是飞云骑卑鄙,而是他们一见到将领就下意识的拉弓。
二人走过去后,温歩逾高声喊道:“我家大帅尸首何在?”
秦狰倒是和郭城通过信件,回道:“尸身为二,半截葬于海中,上半截,在郭城。”
“果然是半葬,白彪竟如此歹毒!”
温歩逾隐忍着怒意高喊道:将大帅尸身送来,待我温家水卒厚葬了大帅,迮县、绦县、沙水城、灡津城、墉城等七县五城,愿降,只要夏朝朝廷不追究罗云道百姓罪责,温家水卒,小旗一百七十一人,校尉,八十一人,偏将,十六人,舟将四人,自刎于大帅海墓前!”
话音落毕,城头亮起来一支支火把,一个个穿着将领盔甲的人站在了城头之上,皆是温雅假子与温家水卒将领。
“还我大帅尸身,我等,愿降,愿死!”
“还我大帅尸身,我等,愿降,愿死!”
“还我大帅尸身,我等,愿降,愿死!”
一声声高呼,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