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一声“抛”字。
挂着铁蒺藜的大网被掷出,蓝良禾被罩住,失足摔倒在地。
锋利的铁蒺藜划伤了蓝良禾的皮肤,他却依旧不断挣扎,口中怒骂着。
几名骑兵翻身下马,长枪抽打在了蓝良禾的脊背上。
满身鲜血的蓝良禾数次想要站起来,却被长枪扫在了腿上,一次又一次跪倒,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
“侯爷,那是侯爷啊。”
抱着孩子的妇孺再也不忍看到蓝良禾遭受如此毒打,跑了过来:“那是我们隆城的侯爷,军爷,军爷们,莫要再打…”
惊恐的双眼未曾合上,妇孺怀中的孩子摔了出去,腔子里喷出了艳红之色,人头落在了蓝良禾的眼前。
“乱民,再敢靠近,诛!”
校尉一甩长刀血迹,满面戾色。
襁褓之中的幼儿哭声震天,蓝良禾伸出手,强忍着切肤之痛,伸出手,挣扎着,向前爬着,爬向远处的襁褓幼童。
长枪劈出,正中了蓝良禾的后脑。
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蓝良禾再也不是晋昌的海田侯。
早在郭城战船换上“秦”字大旗时,蓝良禾就已不是海田侯了,而是投敌国贼。
可蓝良禾不愿承认,带着对秦游滔天的恨意,他回到了晋昌。
海田侯三字,原本,是他的荣耀。
海田侯三字,现在,是他的耻辱。
晕倒之前,巫雪那张清冷的面孔出现在了蓝良禾的脑海之中。
殿下让我转告你,抱歉,你不是夏人,一切,都只是因为,你不是夏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隆城码头,一艘艘大舰,扬帆起航,目的地,广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