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凡瞅了眼秦麒,见到这老头气度不凡,倒是挺客气,微微一笑:“萧规曹随。”
秦麒神情微动:“怎么个萧规曹随法?”
“这便要看世子殿下如何安排了。”
秦麒哈哈大笑,笑的秦游莫名其妙的。
斐云荣落下一棋子,秦麒笑声戛然而止。
“您又输了。”斐云荣微微一笑。
秦麒一指吴不凡:“还不是这狗才,倘若不与他交谈,岂能叕输于你。”
吴不凡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刚刚进郭城的时候,好几只山狼盯着他看,这地方,危机四伏,还是谁也别得罪了,尤其是小世子,听说这小子脑子不太好使。
秦游看向吴不凡:“陛下除了催我回去,还交代什么事了吗?”
“命都护将军大世子同回。”
“哦,那没你事了,bye bye,走的时候拎两斤咸鱼。”
吴不凡笑吟吟的应了一声,下船了。
斐云荣娇笑道:“夏朝天子,倒是对你信任有加。”
秦游哭笑不得:“有吗?”
“如何没有。”秦麒插口道:“单单是这萧规曹
随四字,便已说明一切,功也好,过也罢,郭城如何做,朝廷就如何做,什么都不变,也不会变,懂了吗。”
“懂了。”
秦游叹了口气,感慨万千。
一年前,自己还是那个越王府的小世子。
记得那时候被斐人飞云骑孙锦堂给抓了,自己好不容易策反了程天豪,全城搜捕其余斐国探子,可朝堂上的君臣们呢,从秦老大,到各部尚书,没有人信任自己,甚至还以为自己投靠了斐人。
即便最后水落石出了,即便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依旧还要在朝堂上和个舔狗似的继续跪舔。
那个时候,没人理解自己,甚至还鄙夷自己。
怎么做,都是错。
抓斐人探子,被误会了,铁骨铮铮,是错,跪舔,还是错,因为自己是个越王府小世子,因为自己不学无术,因为自己人憎鬼厌。
再看现在,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就连秦老大,也只是四个字---萧规曹随。
望向了平静的海面,秦游露出了笑容。
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哪怕心里有着万般委屈也只能跪倒在地赔着笑当舔狗的家伙了,当舔狗的那段日子并不是没有意义,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斐云荣站起身,来到了秦游身旁:“在笑什么?”
“其实,每一个舔狗,都有自己的苦衷,能站着,谁又愿意跪着呢,能据理力争,谁又愿意委曲求全,人生啊人生,怎能不叫我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