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满面呆滞。
秦游虽然不知道闻道鸣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很清楚,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闻道鸣笑眯眯的,冲着一脸愕然的上官玉说道:“难得,难得啊,此事,老夫就做主了,日后,你便是寒山书院的学子,每月只有一日休沐,平日里居住于书院宿舍,无故不得外出,学规倒是不多,五十余条罢了,与其他学子们同吃同住,倘若触犯了学规,哦对,负责学规的先生,叫做乔冉,骑司的副统领,不知你可听说过,没有听说过也不怕,入了书院,你便知道他的手段…不,是知道乔冉是个很好相处的先生了。”
“我…”上官玉已经不敢想下去了,这哪是书院,这就是大牢啊。
望着和蔼可亲的闻道鸣,上官玉连忙摇头:“这位先生,学生不入学,不入学的。”
“的”字一落下,闻道鸣瞬间变脸,突然厉声道:“你说什么,不入学,不入学你为何跪了一夜,为何假借入学之名来到这里,听闻你来求学,老夫与廖院长,八马先生等诸多大儒亲自来到这里迎你入学,就连院内的学子们都带了出来,你,你竟戏耍老夫,戏耍帝师廖大人,戏耍越王府世子殿下,戏耍骑司副统
领乔冉,你…你…嘎。”
演技早已出神入化的闻道鸣一捂胸口,然后冲秦游打了个眼色后仰头就倒。
秦游赶紧扶助了闻道鸣,随即和给人下葬似的大喊道:“坏了坏了,礼部尚书上官鄂家的老三上官玉给寒山书院大儒闻道鸣老先生气晕了,快要气死了,没天理了,这小子还戏耍廖文之老先生,还有没有王法啦。”
一群小学子么哪知道闻道鸣在演戏,不少孩子都急出了眼泪,七嘴八舌的涌了上来,秦游也有一膀子力气,背着闻道鸣就往书院里跑。
廖文之等几位大儒太了解闻道鸣了,演技也不错,怒目而视看向呆若木鸡的上官玉,随即齐齐一声“哼”跑进了书院。
上官玉,凌乱在了风中。
自己…不会真的给寒山书院闻名遐迩的闻道鸣老先生…气死吧?
转念一想,上官玉面如死灰,如果寒山书院的先生出了任何差错,自己…自己死定了!
早已六神无主上官玉站起身,险些摔倒,拖着麻痹的双腿快步跑走了。
他方了,他得赶紧找老爹想想办法,这事…太大了!
书院内,闻道鸣已经“恢复正常”了,用戒尺
敲打着后背,指着书院外大笑道:“哈哈,快看,那不长眼的小子跑了。”
一群大儒们笑骂连连。
秦游竖起大拇指。
姜,果然是老的辣啊。
怪不得能够在幽水城混的风生水起,别的不说,光演技这一块,闻道鸣绝对是殿堂级的。
廖文之苦笑连连,看向秦游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还给上官家的小公子招惹来了。”
秦游三言两语一说,同时也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闻道鸣点头附和,冷笑道:“不错,虽与上官鄂未曾谋过面,可听闻此人心机颇深,倒是打的好算盘。”
廖文之也来气了:“敢将主意打到书院,上官鄂这老匹夫狗胆包天!”
秦游呵呵一笑。
真别说,廖文之的确有资格这么喷上官鄂,人家可是帝师,包括秦老大在内的秦氏三怂见了老廖头也得恭恭敬敬的。
其实廖文之的脾气很好,别看天天和一群小学子们虎着脸,可私下里脸上总是挂着笑,这院长当的,基本上和提前退休差不多。
可越是脾气好的人,越不能触之逆鳞,而老廖的逆鳞,就是书院。
没二话,气呼呼
的回他那小院去了,不是写奏折,而是写信,写给秦老大的信,他想要问问,如今这夏京的官宦子弟都这么跋扈了吗,跑到书院门口戏耍这些老骨头,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廖文之等人走了后,闻道鸣收起了笑容。
“秦游啊,此事,需把握好一个尺度,老夫虽让你占了主动权,你却不能真的交恶了上官鄂,你可是明白。”
“当然明白,您就放心吧。”
闻道鸣背着手往前走,秦游跟在后面。
“老夫知你心有大志,只是这世间万事,都急不来,越是急躁,越是易功败垂成,需徐徐图之,缓缓行之,戒骄戒躁,回了京城,莫要以为挟大胜之余威便可无往而不利。”
秦游躬身施礼:“小子受教。”
“既然天子让你追查陈家信件一事,可有章程?”
“暂时没有。”
“老夫倒是能提点你几句。”闻道鸣止住了身形,微微一笑:“自污,借势。”
秦游愣住了,借势他懂,可这个自污又是什么意思。
“请老先生指教,小子洗耳恭听。”
“所谓自污,便是将破绽暴露给他人,授人以柄。”
秦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