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醒来的时候,两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柏拉图的终极三问劈头盖脸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望着床前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小学子,上官玉终于回忆起来了。
我叫上官玉,我从京中来,要去找大儒们赔礼道歉。
刚刚退了高烧的上官玉挣扎着坐了起来。
“大宝哥,他醒了。”
两个小学子也就六七岁,其中一个被叫做大宝的匆匆跑出了宿舍,另一个擦了擦鼻涕:“我叫二宝,大先生让我们照顾你。”
说完后,二宝还将手上的鼻涕在上官玉的袖口上蹭了蹭。
上官玉茫然的看向周围,只见宿舍内全是竹床,一共十二张,床上的厚被叠的整整齐齐,床下放着木盆和布巾。
“我…”上官玉的声音十分沙哑:“我还在书院?”
二宝的脑袋比较大,像个大头娃娃似的,点了点头。
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躯体,上官玉坐了起来,刚要再次开口,跑出去的大宝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木桶,里面装满了稀粥。
二宝跑到自己的床下,拿出了木碗,盛了一碗粥水后递到了上官玉的面前。
望着眼前的白粥,早已是饥肠辘辘的上官
玉吞咽了一口口水。
大宝又跑出去了,过了片刻,回来时手里还拎着个食盒,里面装着小咸菜。
就这样,上官玉一口粥一口咸菜,坐在床上狼吞虎咽。
大宝二宝两个孩子就站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上官玉。
直到喝了大半桶白粥,上官玉这才打了个饱嗝。
“我吃好了,拿走吧。”
大宝二宝对视了一眼,无动于衷。
上官玉眉头一挑:“我说本公子吃好了,你们拿走。”
大宝皱了皱鼻子,二宝奶声奶气的说道:“你需将桶里的白粥喝完,不可浪费。”
“本公子已是吃饱了,为何还要吃。”
二宝接过木碗,蹲下身,又盛了一碗,递到了上官玉面前,笑嘻嘻的:“你再吃嘛。”
上官玉明显已经不耐烦了,恶声恶气的说道:“本公子已经吃饱了,闪开,我要去见廖院长。”
二宝很执拗,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浪费。”
“滚开!”
坐起身的上官玉一挥手,木碗与白粥掉在了地上。
二宝的眼睛红了,死死的咬着嘴唇,回头看了眼大宝,然后,哇的一声,开始哭嚎。
上官玉满面厌恶,本想离开,谁知大宝伸出双臂,死死的拦在了他的
面前。
“你将二宝的木碗摔破了,你要赔礼。”
“不知所谓。”上官玉满面冷笑,又是一挥手,将大宝推坐在了地上。
大宝揉着屁股站了起来,随即来到二宝面前,轻声安抚着。
“二宝莫要哭了,不与他一般见识,莫哭莫哭,去了食堂,你用哥哥的碗,莫要哭了。”
重重的哼了一声,上官玉推门走出了宿舍,对于身后的哭声,毫不在意。
只是当他迈出门槛时,突然见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漫步走来。
黑衫,手中一把戒尺,双目之中毫无感情色彩,冷峻的面容仿佛冰山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阴冷气息。
乔冉站在了上官玉的面前,只是那么一站,微微扫了一眼,上官玉便觉得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那双冰冷的双眼,好似能够摄人心魄一般,有着说不尽的杀伐与屠戮。
上官鄂连忙拱手施礼:“敢问可是这里的先生。”
“乔冉。”
淡淡的两个字,让上官玉如遭雷击。
夏朝骑司副统领,飞马血骑乔陷阵,上官鄂曾无数次对家人说过,乔冉在夏朝,是最不能招惹的人,没有之一!
宿舍门被推开,二宝一边哭一边跑,大宝跟在后面。
两个小学子见到了乔冉,连忙站好,喊了一声先生。
乔冉微微看了眼二宝脸上的泪痕,面上,依旧没有丝毫感情色彩:“为何而哭。”
“学生…学生…”二宝偷偷看了眼上官玉,喃喃不语。
大宝一指上官玉,气呼呼的说道:“先生,这位公子好不晓事礼,二宝学弟喂他粥水,他打翻了食盒,还…”
乔冉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却是不耐烦的神色,冷冷的打断道:“此人,不过是不值一提的纨绔罢了,终其一生,也不会再踏进书院半步,将宿舍简单收拾一下去启文堂读书吧,莫要因为这种人耽误了课业。”
大宝二宝躬身施礼应了声是,跑回宿舍打扫卫生去了。
上官玉满面怒火,本想说些什么,只是见乔冉满面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