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也气的够呛。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认罪,这不是正好让人拿了话柄吗。
果不其然,张由开口问道:“秦将军,莫不是,你承认了瀛岛一役实为抢掠所致生灵涂炭。”
秦狰低着头:“一切军令,皆是本将所下!”
秦老大目光在秦狰和秦游二人身上游弋。
他就死活想不明白了,都是一个爹整出来的,这脑袋怎么差了这么多?
秦老大默不作声,面色阴晴不定。
秦狰突然出来背锅,着实令众人始料不及。
而张由目光流转,似是在思索什么,最终一咬牙,冲着秦老大说道:“陛下,既都护将军秦狰已承认此事,又与越王府三世子无关,此事,还望陛下决断。”
上官鄂叹了口气,出班:“陛下,瀛岛倭国称臣一事,确是可取。”
不少臣子都站了出来,没直接说秦狰,只是说赞成瀛岛称臣的事。
这就是分人了
,如果秦狰不出来背锅,包括上官鄂在内的臣子们,还真不敢直接下定论。
秦游和秦狰兄弟二人,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秦狰就是万年倒霉催,大夏第一背锅侠,别看这家伙长的不好欺负,实际上最好欺负了,越王府一门,秦烈,大世子,小世子,唯独秦狰好欺负。
这要是换了秦烈,他们连屁都不敢放,深怕秦烈当场给他们撕成两半。
再说秦游,颇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这小子倒是没有秦烈的武力值,问题是蔫坏蔫坏的,那叫一个损啊,加上公允的来讲,为国朝立下了太多太多的功劳,没什么必要的话,真的不愿意和这小子死磕,即便是磕赢了也容易杀敌一千自损一万八,得不偿失。
可这秦狰,那真是…那真是…想咋欺负就咋欺负。
保秦游,秦狰顶锅,瀛人俯首称臣,给钱,还帮着干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游没有吭声,只是望着秦老大。
此时的他,满心怒火。
有的事,根本不是钱能衡量的。
如果秦老大,真的给秦狰交出去,无论是贬官还是其他的处罚,都会成为士林口诛笔伐的对象,名声也一定会臭大街了,最主要的是,因为有这个污点,这辈子也就止步都护将军了,而不是都护大将军或是兵部尚书!
秦游眯着眼睛看向秦老大,祈祷着,向着漫天神佛祈祷着。
即便最近和秦老大配合的极为默契,可秦游依旧怕,怕秦老大张开嘴后,真的让自家傻大哥顶了锅。
秦游发誓,如果大伯真的这么做的话,他不会再回夏京,他会马上去东海,一辈子,到死,再也不回夏京,不回这个毫无底线的议政殿!
所有人都望着秦老大,等待天子一言而决,不少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是一个选择题,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他们知道天子会如何抉择。
秦
老大站起身,一脚将拦在面前碎成两半的玉案踹开,看向秦游:“你,来,朕有话与你说。”
秦游如遭雷击。
他知道,这是秦老大要宽慰自己,要告诫自己忍耐了。
此刻秦游的心,如坠冰窟。
秦老大明显没了耐心:“朕让你来,愣着作甚,滚过来。”
秦游抬起头,五官有些狰狞,一步一步走向了秦老大。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站到了秦老大的面前,秦游的目光,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
秦老大一伸手,抓住了秦游的脖领子,压低了声音。
“从元日后,你他娘的每年至少给老子赚二百万贯,国库,一百五十万贯,老子的皇库,至少五十万!”
秦游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秦老大咬着牙道:“国库可以少一些,但是老子的皇库,至少每年五十万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还有,十年之内,你给老子把晋昌灭了!”
秦游张大了嘴巴,大脑彻底宕机了。
秦老大见到秦游不说话,犹豫了一下:“那就国库一百万贯,皇库三十万贯,一年,至少一百万十万贯,你他娘的再不点头,老子可要找瀛人要四百万贯去了,说话!”
秦游终于回过了神,望着咬牙切齿的秦老大,半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大伯,不愧是您,侄儿…还真是永远猜不透您。
“行,还不是,给朕个痛快话!”
“行!”秦游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笑的如同一个孩子,眼眶已是湿润了,用力的点着头:“行,一定行,大伯,您放心,一定行!”
秦老大一把推开秦游,目光扫过群臣,君临天下,九五之尊。
“公道,何为公道!”秦老大哈哈一笑:“大夏的百姓,就是公道,大夏的百姓价值千金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