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被掉包的瀛贼,全部归案,还有意外收获,一个想要单挑可能是中州大地年轻高手排名前三的大哥。
这位大哥挨了一砖头后,后脑勺肿起一个大血包,乔冉将其捆了个严严实实后,在牙齿内发现了毒囊。
这种毒囊包裹的很严实,只有用力咬合才能弄破,由此证明,这个倒霉催才是真正的死士!
秦游带着贺季真来到了山下,神堂左右门的右腿已经被马车砸断了,左手在滚落山崖时也折了,手腕和手臂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贺季真将马车抬起一些,秦游将疼晕过去的神堂左右门拽了出来。
圆满完成任务,四人二俘赶回京中。
值得一提的是,从案发到现在,正正好好三天。
一路回到骑司衙门,秦游撤回了京中大部分的人手,衙门被围的水泄不通。
乔冉建议不要大张旗鼓,免得让幕后之人知道了那大汉被抓后,很有可能铤而走险。
秦游说要的就是让幕后之人知道这事,一旦铤而走险了,就会浮出水面,越铤,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乔冉深深看了眼秦游后,欣慰的笑了。
经过几个内鬼的辨认,大汉正是胁迫他们的人。
将大汉扔进
了地牢,捆住手脚勒住嘴巴,防止自杀。
至于神堂左右门,秦游则是叫来了郎中,暂时保住这个家伙的命。
眼看着到了后半夜,终于忙活完了这一切,贺季真去热鸡吃了,乔冉则是连夜拷问那个大汉,而秦游负责审讯神堂左右门。
秦游不懂什么审讯计较,他只知道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躺在地上的神堂左右门双目无神,已有死志。
秦游端坐在正堂之中,一拍从京兆府顺来的惊堂木,大喝一声:“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两旁的骑司面面相觑,只有凤七提醒道:“喊威武,殿下升堂了。”
一群骑司们哭笑不得。
大半夜的直接审讯这瀛贼就是了,升哪门子堂啊。
不过都了解秦游的德行,解下刀鞘,朝着地上一顿砸。
“威…武…”
秦游很满意,冲着凤七点头示意。
一旁看热闹的斐云荣嘴角含笑。
别人总是无法理解秦游天马行空的模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秦游总是在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
一开始,斐云荣也不理解,可随着慢慢加深了解,她渐渐明白了。
人生的意义就是没意义,一切按部就班
,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天真烂漫,大人也要有大人的样子,稳重严肃,世子更应该有皇亲国戚的样子。
任何人,任何阶层,任何年龄段,都有一个模板,人生到了某个阶段,就要按照这个模板来伪装自己,伪装的久了,就变的真实,伪装也就卸不下了。
天空与大地就是两面镜子,达官贵人,望着天空这面镜子,模仿着镜子中上位者的呼吸、骄傲以及肢体语言,仰着头,趾高气昂,高人一等,最终自己与镜子融为一体。
贩夫走卒望着地面的镜子,模仿着镜子中底层人的呼吸,奔波以及肢体语言,弯着腰,卑躬屈膝,一辈子抬不起头,最终,也是与镜子融为一体。
秦游活在两面镜子之中,只不过他不会一直仰望天空,也不会一直低头看向地面,行走于两面镜子中间,不受任何一面镜子的影响。
他无法打破天空中的镜子,因为太高,太远。
他更无法踩碎脚下的镜子,因为太大,太厚重。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也变成一面镜子,渺小的镜子,反射着自己有趣的一面,照耀着身后的伙伴。
虽然这面镜子很另类,不被大家理解,甚至被大家所排斥,更不会永远存在着,可至少,散发着与众不
同的光芒,镜子之中,总是充满了笑容。
这面镜子不需要被模仿,不需要多么宏伟,只需要特殊就好。
“本官问堂下何人,小日子过到头的案犯,为何不答。”
斐云荣望着装模作样的秦游,笑意渐浓。
别人挣扎,努力,奋斗,是为了让别人尊敬自己,惧怕自己,服从自己。
而秦游,挣扎,努力,奋斗,仿佛只是为了让自己胡闹,也让其他人跟着自己一起胡闹一般。
也只有斐云荣才知道,秦游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只是为了不让他趴在案牍上昏昏欲睡罢了。
快上朝了,极度无聊,睡不了多久,不睡还困,所以,就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却有趣,却开心。
九成九的人,人生的意义只有两个字,无聊,只是人们无法发觉或者不想承认罢了。
而秦游,只是想让一件件无聊,一件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变成虽然没有意义但是却稍微有趣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