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的秦游直奔皇宫,几乎是踩着点上的朝。
到了议政殿,臣子们纷纷注视着他。
之前刑部出事,秦老大还想保密来着,结果这两天京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什么保密的意义了,昨天在朝堂上君臣们讨论了一下,最后决定赶紧挑个时间给瀛贼以及和瀛贼有关联的人全砍了,省的夜长梦多,勤俭节约的秦老大嫌弃这群人吃牢饭都浪费粮食。
眼看着快到年关了,发生这么大个事,不解决了,谁也过不好年。
见到秦游来了,大家也不上奏,就等着这小子和大家汇报一下最新情况了。
可惜,秦老大根本没让秦游出班,明显是不想当着其他臣子的面谈论这些事。
秦游只能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过了早朝,散朝后,白千给秦游叫到了敬仪殿。
秦老大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查到了蛛丝马迹?”
“抓到了,一个不少,全抓到了。”
秦老大略微错愕,紧接着大大的松了口气:“抓到就好,抓到了就好啊,要不然此事可就成了笑柄。”
知道人抓到了,秦老大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想到如此容易便被你抓到了,朕还以为这幕后之人有什么通天的手段。”
秦游满肚子槽点。
没我这…逆天的运气,换了谁都白扯。
其实这事还真是靠运气,京兆府那四个瀛贼就不说了,算是大家抽
丝剥茧的成果,可张枭和神堂左右门却是点背到家了。
如果不是西市走了火,秦游也不会误打误撞追到了西门。
“陛下,幕后之人是挺厉害的,抓他们也没那么容易。”
秦老大明显不信:“若是厉害,岂会如此轻易便被你将人抓了归案。”
秦游今天是高低忍不了了,清了清嗓子,将情况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
“没想到竟有如此多的波折。”秦老大听过之后,感慨连连:“还好此事是你办的,换了他人,未必抓的到。”
秦游喜滋滋的。
秦老大又补了一句:“我秦家儿郎中,你这运气总是最好的。”
秦游:“…”
秦游发现还真是这样,秦家儿郎就四个,秦玄苦逼呵呵当了太子,天天挨揍,大哥秦狰是大夏第一背锅侠,二哥秦文下落不明,相比之下,自己的确运气挺好,活的挺滋润的。
殿外的白千走了进来:“陛下,吏部尚书上官鄂大人,刑部尚书闻人泰大人,求见。”
秦老大满面不耐烦:“让他们在外面给朕候着。”
秦游乐呵呵的。
他就喜欢看秦老大不待见这些尚书的模样。
秦老大看了眼秦游,似笑非笑道:“你很得意?”
“啊?”秦游摇了摇头:“没有啊。”
“前几日朕便发现了,朕责骂上官鄂与闻人泰时,你暗暗窃喜。”
秦游讪笑一声:“也不
算是窃喜吧,就是觉得二位大人活该,一个提拔了张由,一个让五个大活人在眼皮子低下跑了,陛下您责骂也是应该的。”
“朕,自然需责骂他们,只是你不同,记住朕的话,得意时应善待他人,因你失意时会需要他们,可是懂了。”
秦游若有所思,片刻后点了点头:“侄儿懂了。”
“懂了便好,前些日子在议政殿外,上官鄂寻了你两次,想来,应是给予你忠告,君子赠人以言,庶人赠人以财,朕不敢说上官鄂是谦谦君子,可对你,上官鄂应是关爱的,莫要将其视为敌寇,至于闻人泰,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夏朝官员何止千人,可唯有闻人泰最是正直,若想要除掉那些啃食国朝血肉的世家门阀,你便要借势,卢通,朕不断言,魏云涛,朕不倚望,龚文华,虽可信任却是有勇无谋,而上官鄂与闻人泰,便是你对付世家门阀的最大助力。”
秦游连忙站起身,郑重的施了一礼:“侄儿谨遵陛下教诲。”
“明白就好,要记在心里。”
秦游坐下后,嘿嘿一笑:“侄儿觉得最大的助力应该是您。”
秦老大哑然失笑:“不,反倒是朕觉得,朕最大的助力,是你小子才对。”
秦游微微一愣。
秦老大面露正色说道:“自从你改良了那炼盐之术后,朕就觉着,你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虽缺些稳重,偶有闯祸,却总是为朕分忧,除国朝弊端,造福黎民百姓,朕很欣慰,近些时
日,朕也感触良多,你说的不错,这世家门阀,确是国朝最大的弊病,可想要根除,谈何容易,朕思来想去,敢做此事的人,也只有你秦游了,便是朕,都有几分忌惮,所以朕才说,朕的最大助理,是你小子。”
秦游心头暖暖的,秦老大说人话的时候,还是比较令人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