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就是这样,尤其是人名,越是记错,脑海里越会对记错的事情加深印象,然后,就一直错了。
魏云涛明显心情不是很爽,没好气的往前走,带着秦游几人进了正堂。
坐下后,魏云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殿下来意,直说吧。”
秦游乐了,他就喜欢直爽,越直越爽。
“铜,来大人的工部要点铜。”
“铜?”魏云涛的面色有些古怪:“怎么殿下也收铜?”
“大人为什么要说个也字?”
“没有。”将茶杯往桌子上一顿,魏云涛嘴巴一张:“要铜没有,要命一条,殿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游一头雾水。
要知道这次回京后,哪怕是上官鄂和闻人泰都会给几分薄面,怎么到工部尚书这还碰壁了,张口就是要铜没有要命一条?
“大人,您几个意思啊,早上吃顶了还是怎么的,至于吗,不就要点铜吗,又不是要钱。”
魏云涛都被气笑了:“你要铜,又与要钱有何分别?”
“什么意思?”
斐云荣在旁边悄声提醒道:“铜钱就是铜炼制的。”
“哎呀!”秦游一拍额头:“瞧我这该死的皇亲国戚身份,从小就没碰过铜钱。”
魏云涛:“…”
秦游连忙拱手告罪:“大人你误会了,不多要,一车就行。”
说完后,秦游打了个响指。
凤七微微一愣,低头轻声道:“三少爷,他可是尚书,这样,不妥吧?”
说完后,凤七还向着屋外看了几眼。
秦游破口大骂:“我让你拿银票,你想哪去了。”
“就是拿银票啊,光天化日之下给尚书塞钱,再惹来闲言碎语。”
秦游一脸懵逼:“那为什么你刚刚要向屋外看了几眼?”
“怕有人看到呀。”
“那你为什么右手摁住了刀柄。”
凤七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有人看到了小的就要杀人灭口啊。”
秦游凝望着凤七,足足伴随,斐云荣也惊的够呛。
这凤七最近的智商,蹭蹭见长不说,鬼话扯的这叫一个无懈可击。
凤七嘿嘿一乐,从怀里拿出了一摞子银票:“给多少?”
秦游随意抓了几张,少说也有三百来贯,直接拍桌子上了,看向魏云涛:“大人,够不够,不够的话…你自己再垫点。”
魏云涛好歹也是工部尚书,可就和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望着桌子上的银票,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这还真不是魏云涛没见识,而是六部之中两大铁公鸡,一个户部一个工部。
户部是
最有钱的,但是也是最抠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工部是物料最多的,比户部还抠,要物料没有,要命一条。
钱也好,物料也罢,根本没办法做到一碗水端平,给了这个,那个就得来要,给了那个,其他人就骂,加上一到年底就缺这少那的,工部也是穷的叮当乱响。
“就一车,一车应该够了。”秦游看向身后有点犯困的莫小宝:“一车够了吧?”
莫小宝歪了歪脑袋:“俺也不知道,大爷就说要铜,没和小宝说要多少。”
秦游看向魏云涛:“那两车吧,这些银票够换辆车铜吧,哦对,是马车,四轮的啊,不是小拉车。”
魏云涛好不容易把目光从银票上移开,看向秦游打着商量:“铜是真的没有了,要不,殿下拉走几车木料。”
“我要木料干什么,造个木头炮筒,您和我开玩笑呢吗。”
“炮筒是何物?”
“说了你也不懂,我就要铜。”
魏云涛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没有。”
“不是。”秦游开始失去耐心了:“我又不是来抢,来买还不成,这么大个工部,还没有铜了?”
“殿下,本官非是推诿,这铜,户部是丝毫不剩,今日早朝就是因这铜的缘故,陛下龙颜大怒,不止是我户部无铜,京中亦是无铜,户部铸
币司已是数日没有开工了。”
“这怎么可能,没铜的话,怎么铸造铜钱啊。”
魏云涛苦笑连连:“就是这个理,若不然陛下怎会龙颜大怒。”
“等下。”秦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刚刚我和大人一提起这事,你说怎么我也是来要铜的,这是什么意思,京中缺铜,是因为有人大量收购?”
“此事,本官也有些摸不着头绪,期初时,约是三个月前,琼州本应将铜拉到京中铸币司,谁知遇了山洪,大量的铜锭被山洪冲走不知所踪,原本倒是无妨,可谁知市面上流通的铜钱越来越少,前几日听闻,好多人私下收铜,这才导致京中无铜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