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一个照面,姜晚就明白姜太师的意思。
“爹爹是想要支持慕容辞?”
母子俩的目光全都看过来,在他们眼中,慕容辞放浪形骸,实非良配,他们怎么都不能理解,姜尧居然会想要支持慕容辞!
姜太师蹙紧眉头,却并未否认。
“晚晚,爹爹不仅是你的父亲,更是姜家的族长所以,爹爹能给你最好的助力,就是助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爹爹的意思,是确定了慕容辞?”姜晚呼吸滞凝,似是忍了又忍,“那爹爹又怎么能确定,我一定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姜尧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他嗤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晚晚,以我姜家如今的地位,不是为父说大话,若是慕容辞荣登大宝,皇后之位定非你莫属!”
“然后生下带有姜家血脉的太子,就可解除姜家当前的困局?”姜晚话锋一转,“那爹爹就没想过,若是生不出又当如何?”
姜尧满脸震惊,“不可能,你身体康健,四皇子也并未传出隐疾,你二人又怎么会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姜晚凝望着他,半晌才缓缓道出实情,“父亲有所不知,慕容辞虽有妾室,却未有一人真的侍寝过,慕容辞喜好男风,面对女子接触更是厌恶至极,那些侍妾们只以为得了他宠爱,却不知道熄灯之后,宠幸她们的另有他人!”
“父亲觉得,这样怀上的野种,哪怕侥幸生出来,慕容辞会允许他登上帝位吗?”
“什么!竟有此事!”
这下子,不仅是姜太师震惊了,连带着姜夫人和姜知锦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纵使他们再见多识广,也不曾听闻如此震惊世俗的事情!
要知道能给皇子做侍妾的人,身份再差,那也是小官家的庶女,都是清白的良家子,纵使对她们再不满,那也不能这般平白侮辱人!
她们满心欢喜和郎君共度良宵,却连枕边人是谁都不清楚,何其可怜。
姜夫人和姜知锦都快被气炸了,姜太师却在震惊之后,快速冷静下来。
“晚晚,如此隐秘之事,你又怎会知情?”
姜晚知道,现在正是把姜家拉上船的好时机,当即也不再隐瞒,直接把祁家密辛和与祁钰的计划全都和盘托出。
听完姜晚的话后,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糊涂!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是你们两个人能谋划的了的?”
亏他还是当朝太师,姜尧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却万万没想到,亲女儿在他眼皮底下搞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他却一无所知!
姜夫人也是一脸后怕,江山易主岂是小事,稍微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可晚晚却是丝毫没和家中透露,只和祁钰两人合作,却是已经谋划了这么多。
面对着爹娘的问责,姜晚却是神色平平,一丝悔过都无。
她跪在地上,脊背挺着笔直。
“爹娘,女儿不孝,擅自做主,可女儿也只是想为自己,为姜家博得一份生路啊!”
“哥哥的婚事爹爹做不得主,女儿的婚事又何尝不是?姜家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位置,哪怕新帝登基,迟早也会视姜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唯一能够保全的机会,就是未来的皇帝出自姜家。”
“当今圣上多疑,是不可能让女儿和其余皇子有联系的,慕容辞又是个不堪托付的,那除了让这江山改朝换代,姜家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姜尧手握成拳,抵在案几上,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他气的只是另择明主之事何其重要,可晚晚一个小小女儿家,居然都没和他商量,轻易定下了人选。
良久,姜太师长叹一声,无奈道:“那你怎么就能确定祁钰是最好的人选?比他优秀的人要多的是,你又怎能替姜家做决定?”
一听这话,姜晚微微松了口气。
她知道,爹爹心中松动了,接下来,只要说动他,那姜家帮扶祁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爹爹,起初的时候,女儿也不相信祁钰可以。以女儿这么多年和他相处的经验,他是个不服管教的纨绔子弟,又哪里担得起江山大任,直到我听说关于祁家的那则预言。”
姜尧冷嗤一声,“晚晚,你可别和我说,一则算不得真假的预言,就让你改变了主意?”
姜晚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可是爹的女儿,又怎么会被一则小小的预言吓到。我真正把那则预言放在心上,是因为和祁钰确定心意后,我就得到了上天的启示”
顶着一家人怀疑的目光,姜晚把预测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和将来还未发生的事情,全都缓缓脱出。
“爹爹,有没有种可能,那则预言是真的,只是预言的内容只有一半。国师只预言出祁家会出现一位君主,却没有把姜家会出现位凤后的消息预测出来,若非如此,为何我和祁钰确定心意后,上天就降下了指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