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屋中只剩下姜晚和徐清源二人。
姜晚本想有骨气些,自己打地铺睡觉,但左顾右盼,一直没找到多余的铺盖,作为一个女人,就算她再没骨气,也做不出来让男人睡在地上的事情。
思来想去,顶着徐清源满是探究的目光,姜晚飞快脱鞋爬进床里面,把两个枕头横在二人中间,一连严肃道:“今晚就这样睡,你休想越界一步,听见没有?”
“我早就把一切和你说清楚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娶你这样的男人为夫的!无论你怎么强迫我都是不可能的,我迟早会和你和离,在此之前,咱俩还是保持好距离,以后分开了也好断的干净!”
徐清源目光幽深,全程只是淡淡的看着姜晚,不发一言。
见他没有越线,姜晚很是得意,冷哼一声扯过被子背对着他睡去。
原身本就五体不勤,除了生个好相貌忽悠人,其余方面一点长处都没,成婚这天她从早到晚被折腾来折腾去,这会脑袋沾上床,没一会就开始眼皮子打架了。
正当姜晚迷迷瞪瞪,即将彻底步入梦乡时,一个翻身,却直接撞到了一堵厚实的人墙。
她瞪大眼睛,就和撑着脑袋看向她的徐清源对视上,徐清源神色淡淡,眼神深邃,淡漠而又隐晦不明姜晚整个人直接弹跳起来,怒斥道:“你干什么!我不是让你不要越界吗?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
徐清源默了默,低头看向身侧排列整齐的枕头,“我没有越界啊!”
姜晚看着那明显往里平移了不少距离的枕头障碍,直接蚌埠住了,这就是他说的不越界?亏他有脸说的出来!
她学着原身的样子,直接原地表演个大崩溃,“徐清源,你是疯了吗?我真的不喜欢你,你仔细去外面打听打听,哪个男人像你一样没皮没脸,这般上杆子似的主动靠近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纵使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可再听见一次,徐清源还是忍不住难过,他强忍着羞耻感,勾起嘴角淡淡道:“可是晚晚,我是你的夫郎,你是我的妻主,我们已经成婚了,妻夫间亲近些也是应该的。”
姜晚炸毛的更厉害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行,求你别祸害我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吼出来的,吼完之后,看着徐清源手背崩起的条条青筋,姜晚就有些后悔了。
原先她对徐清源说狠话,那是在身边有人保护的前提下,可现如今这屋中只有她们二人,她这小身板肯定挨不了几下,要是徐清源奋起对她用强怎么办?
理智回神,姜晚艰涩的吞咽下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微微有些歪斜的枕头分界线扶正,紧蹙眉头道:“行了,刚才我给你留的地方确实小了点,你肯定是地方不够睡,才往我这边挤得对不对?方才是我口气不太好,行了行了,接下来就这样睡吧,这次你别再越线了啊!”
说完,姜晚就挤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算整个人都快贴在墙上,她也没有任何怨言,依旧背对着徐清源。
而在她身后,徐清源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嘴角也微微下垂,周身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新婚之夜,宁愿挤在墙角,都不愿意靠近他半分,这般视他如洪水猛兽,他真的能赢得她的心吗?
但很快,徐清源就把这些负面情绪抛之脑后,来日方长,现如今他已经成了她的夫郎,迟早有一天,她的身心都会属于自己。
没有洞房花烛夜,二人都是和衣而眠,徐清源定定的看了眼姜晚的背影,吹了照明的蜡烛也躺回床上睡去。
他武功好,耳力极佳,任何微小的动静在他耳中都会被无限放大,原先自己一个人睡惯了,现在身边多了个人,听着姜晚翻动的声音,徐清源眉头紧锁,只能选择适应。
可谁知,下一秒,姜晚的一只手竟是突然砸到他脸上。
徐清源睁开眼,轻轻推拒几下,可姜晚仍旧我行我素,他喉结滑动了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轻声唤着姜晚的名字,“晚晚”
一连唤了几声,姜晚终于动了,徐清源刚想松口气,却发现姜晚翻了个身,竟是连脚也搭在了他身上。
夜色昏暗,却并不影响徐清源在黑暗中视物,他垂下眼,看着姜晚恬静的睡颜,和平日张牙舞爪的她一点都不一样,就这样注视许久,徐清源喉结上下轻滚,终究还是压抑住想把姜晚推开的本能,尽情忽视掉身上的异样,强撑着闭眼睡去。
可他还是低估了姜晚,徐清源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自然不清楚还有人睡着了能这么不老实,姜晚像是个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他身上,温热的小脸还蹭开他的领口,直直贴了上去,这让他怎么睡?
感受着身体的异样,徐清源眼眸漆黑,翻涌着阵阵情绪,他微微张开嘴巴,调整好错乱的呼吸,平复着身心的躁动。
晚晚本来就不喜欢他,若是发现他的异样,只怕会更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