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的话引起一片哗然,最先坐不住的就是朱高煴,
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嘴里喊着二哥在哪?直冲冲的就要往外面跑,一旁的朱高炽赶紧拦住他,朱棣转头盯着朱高煴:
“魏王爷?你不知道你的好二哥去哪了吗?
我看你知道的很啊,让你监国没两个月,
山东旱灾,你纵容他们屠戮百姓,
朕没死在漠北,却差点死在了家门口,你这国监的好啊!在让你监上两个月,是不是我们这些人都要被你杀了?嗯!”
朱高煴没有管朱棣语气中的训斥,转头拉住朱高燧低吼道:“二哥在哪!”
朱高燧看着双目通红的朱高煴,赶忙说道:“太医署,我们先回来的,锦衣卫抬着担架送到了太医署,军医说性命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
朱高煴看着不愿再说下去的朱高燧,狠狠的一甩胳膊,掉头就冲出了奉天殿,
朱棣神色复杂的盯着朱高煴,张了张嘴最终也没下令阻拦,
抬手指着朱高炽:“太子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你教的好儿子啊!你们爷俩是不是等不及了?
我现在就给你们腾位子!你们行行好,让老头子我寿终正寝行不行啊?”
朱高炽懦了懦,几次想说话辩解,但最终还是跪在朱棣面前,低声说道:“儿臣教子无方,请父皇责罚,”
朱棣没搭理他,转头又指着朱高燧骂:
“赵王爷,你干的好啊!你还说什么是朕的耳目,朕现在又聋又瞎,要不是高煦,朕就如了你的意了,
等朕死了,你带着锦衣卫把这些人杀个干净,你好坐在那把椅子上是吧!”
朱棣越说越气,拉着太子和赵王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龙椅前面,抬手抽出腰间的宝剑,噌的一声插进了龙椅之中。
怒骂道:“来啊!今天你们俩就用这把剑杀了对方,我绝不拦你们,到时候你们往这椅子上一坐,你们争来争去不就是为了他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来!”
“老大,杀了他,你不是在锦衣卫也有人吗!一个小小的副千户太丢你太子殿下的脸了,杀了老三,指挥使的位子都是你的人!”
“老三,你不是也眼热这把椅子吗,一剑下去,老大就再也不能和你们这些畜生抢了,他就死了!你们也就安心了,来啊!动手啊!”
朱棣看着这两个人没人敢动手,头一扭,狞笑的看着朱瞻基:
“我倒是忘了咱们的好圣孙了!
来!他们两个都是臭丘八,没胆子,谁有我们太孙胆子大啊!嗯?
你爹都不敢下的令你敢下,好小子,来,
一剑把你三叔砍了,就再也没人和你们家抢了,
你要是等不及就把你爹也砍了,这样你就能登基了,啊?哈哈!到时候史书记上一笔,我朱棣是造反的混账,生出的儿孙也都是弑父杀亲的混账!哈哈哈哈哈!”
“来!”
朱棣边说边扯着朱瞻基往上走,一只手还猛地把剑往朱瞻基手上递,朱瞻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朱棣看朱瞻基神色慌乱,骂了一声没出息,又开始喷百官,奉天殿里面充满了朱棣愤怒的声音。
此时的朱高煴刚刚赶到太医署,半年前还是朱高煦来看他,没想到几个月后竟然是朱高煦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朱高煴急匆匆的冲到了朱高煦的床前,一旁等候多时的太医署属官缓缓地开口:
“王爷勿忧,汉王殿下没有大碍,为他诊治的御医下手极为果断,毒素虽然侵入心脉,但却并不多,修养上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这胳膊却会落下病根,今后万万不可舞刀弄枪了。”
“那他为何昏迷不醒”。
“是疼晕的,汉王殿下生生的被剜去半个拳头大小的一块肉,为了防止感染,又用了殿下您提供的烈酒,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承受不住这么折腾啊。”
朱高煴听到这心里松了一口气,和太医交代了几句,交待让朱瞻泽陪着后又匆匆的赶回奉天殿,他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现在想到刚才的行径,不由得一阵后怕。
朱高煴回来的时候正听到老朱在喷三杨,他顶着朱棣的视线走进了奉天殿,文武百官的视线全都汇聚在这父子四人身上,朱棣看着朱高煴也不说话,大殿的气氛又陷入了之前的寂静。
“汉王无碍,休养些日子便可痊愈了。”
朱高煴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朱棣身后的朱高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朱高煴的第二句话就又让他绷紧了神经。
“父皇,儿臣监国不利,酿下如此大祸,所有罪责儿臣一人承担,山东所有受难的百姓儿臣心中有愧,所有遇难百姓的家属臣恳请父皇收回儿臣监国之职,让儿臣就藩。”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