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的时代,什么都不做也能生活的很好,而更多的人恰恰就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刘凌穿完所有的内衫,并没有套上外面的罩袍和配饰,披散着头发,先行洗漱用膳,而后再任由宫人们为他束发戴冠、“披挂上阵”。
他从未觉得穿衣洗漱像是今天这样艰难过,因为背后一直有道视线紧紧凝视着他,将他看的都要烧起来了。
直到他整装待发,已经行至寝殿门口,却发现姚霁似乎没有跟上的意思时,刘凌才停下了脚步,又一次回头向姚霁的方向看去。
她正坐在龙床上,双腿自在地垂在床沿边,面带微笑地回视着刘凌。
‘不跟来吗?’
刘凌带着小心翼翼和一丝期待的眼神,一下子撬动了姚霁的心。
她觉得自己这时候要笑的话,一定笑的很是恶心,所以忍住笑的冲动,硬生生挤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口型。
“我就来。”
就在姚霁的话说完之后,刘凌那被盛赞为“犹若朗星”的瞳孔仿佛陡然收紧了些,透出一股极为摄人的气势。
他微微颔首,无声地动了动唇,挥袖而去。
“我等你。”
今日的早朝,所有的大臣们都一副梦游的样子,频频用眼睛不住地瞟向宣政殿大殿里最显眼位置的高祖画像,想看看画像上的高祖是不是跑了下来,坐到了上面那张龙椅上。
否则那一副“我勤政爱民心忧天下”的表情,那腰板挺得直直的几乎可以当神像的架势,是闹什么鬼?
哪怕这位陛下刚刚登基之初,内忧外患交加的时候,上朝也没有这样的架势啊,就跟□□和高祖、先帝显灵了,就围在他身边站着看他理政似的。
难道最近出了什么大事,陛下没透露出来?
听说兵部有急报,可是是捷报啊。
还是胡夏那批人又弄出什么事来?
总不能是哪里又出了什么事吧?
因为皇帝的态度,也不知多少朝臣又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恨不得敲开皇帝的脑袋看看里面放了什么,为什么今天突然态度大变。
而皇帝脑子里现在放着的东西,若是给朝臣们看到了,估计连罢朝的心都有。
“她看着我笑,是因为我哪里说得好笑?”
担忧。
“她靠近了!靠近了……什么啊,原来是看我手中的折子。”
失望。
“她皱眉头了,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哦,原来是我手上的折子拿反了。”
难堪。
刘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患得患失的早朝的,总之下了朝后,他是忍不住想要保持自己最“伟光正”的一面,恨不得让瑶姬早点发现他其实是个可托付之人。
姚霁却一路笑的像是个抽风的疯婆子,那头上簪着的步摇几乎都要挽不住她的头发似的上下摇动,发出清脆的响动声。
这让刘凌更加窘迫了,中午用午膳的时候简直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又羞又窘迫的气氛一直到刘凌午间小憩之后终于达到了顶峰,一下子引爆出来:“你能不能别看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想让你早点适应女人的目光吗?”
姚霁靠在软榻旁的小几上,笑的像是只无辜的狐狸。
“你连我看你都适应不了,还怎么适应流风公主?那可是用眼神的高手!”
刘凌心中哀嚎了一声,转头翻了个身,对着好奇探头进来的内侍一声怒吼:“看什么看!没看过朕休息吗?出去!”
那小宦官吓得一哆嗦,“吧嗒”跪倒在地,就这么跪着爬出去了。
“虽然你是皇帝,但这么吓唬人也不好嘛。”姚霁点了点小几,“他只是听到你说话,以为你有什么需求。”
刘凌又羞又气,将自己的手掌往脸上一捂,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瑶姬就在身侧,怎么也休息不好的,结果出人意料之外的,他这一觉倒是醒的很快。
醒来时,姚霁也没有像是早上那样特意抵在他的床头向他道着早安,而是站在一副挂着字画的墙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墙,还是看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研究着什么。
刘凌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了,照理说天上的世界应该比人间繁华而精致的多,可这位瑶姬仙子却经常能仔细观察着在他看来很是普通的东西看一整天,而且还一副又感动又兴奋的表情。
就像是饕客看到了美食,色中恶鬼看到了美女,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大概是感受到刘凌的视线,姚霁很自然地收回放在墙上的目光,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你醒了?该起来批折子了。”
刘凌如梦初醒般坐了起来,一句“批折子”震退了所有的迷茫,他动作极快地位自己穿上常服,套上靴子,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