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据理力争起来:
“天王山一带我很熟悉,虽然这山看似不起眼,也吞不了多少兵,但山上有水源,即便被围一两个月也不会有大问题。反而是我们的围攻部队,后勤补充不到位的话,就要军心大乱。山上的人可以马上冲下来,借用高处优势破解!”
“如赵将军所说,士兵远征而来,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一处有问题,必然会引起其它地方军心大乱,到时候将不可收拾!”
“你的战法太冒险了!”
高墨钦一拍桌子,呵斥道:
“赞普,你不过是个降将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该做的,是奋力杀敌,证明你的忠诚!指挥大军攻伐,是我的职责!”
“看在赵将军的份上,我这次放过你,但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军法从事!”
赞普还要开口,赵良悄悄地踩了他一脚,示意他闭口不要再说了。
高墨钦接着又做了一番阵前动员,说什么“王道大兴,我军必胜”一类的废话,还说接下来要亲自去巡视三军,到了天王山就开始动手等等。
等会议散去以后,赞普着急道:
“赵将军,您快想想办法吧,按照他这个打法,几万将士的性命可就没了!”
赵良握住手中的刀柄,说道:
“唉,没办法啊,他是节度使,军政大权在手,不由得我们不听。”
“而且他说的没错,你的降将身份确实比较敏感,又是凃多王子的旧部,是该小心一点,否则他真的动真格的话,刀剑无眼啊!”
赞普并不在意,说道:
“我行得正,坐得直,而且早已决定效忠侯爷,怎么可能会另投他主?”
赵良拍拍他的肩膀:
“我相信你。侯爷在天有灵,也会保佑我们的,先去吃饭吧!”
“另外,多谢你还给我带来了毅儿的消息,他虽然暂时回不来,但我也放心了。”
赵刚毅此时还留在双狼山附近,一方面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走远路,需要等林莫姝将他治好再说。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慕容雪。
得知李啸死讯后,慕容雪就沉默寡言,一句话也不说,每日就是看着双狼山发呆。
别人都说她是忠于李啸,不忍去打断。只有赵刚毅会在旁边陪伴,偶尔跟她说几句话。
赵刚毅给父亲赵良写了封信,约定伤势见好后就带着慕容雪回王都,然后再返回夏国。
赞普笑了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呢?眼下还是以战事为先吧
……”
这时,外面一个士兵跑进来:
“将军,不好了,高大人他……他发脾气,正在打人呢!”
赵良和赞普互相看了一眼,连忙冲了出去想看个仔细。
走到中军营帐,高墨钦举着一个皮鞭,正在抽打面前一个士兵。
“竟然敢惑乱军心,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还要继续打下去。
被打的士兵年纪很小,不过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此时穿着一件单衣,咬紧了牙关不发出声音。
周围士兵见状,脸上表情都是不忍,都涨红了脸不敢多说什么,拳头攥得死死的,恨不得过去收拾高墨钦的样子。
赵良连忙上前制止高墨钦:
“高大人,他还是个孩子啊!你这是干什么呢?”
高墨钦则说道:
“他祸乱军心,我打他又怎么了?”
赵良问道:“他怎么祸乱军心了?”
被打的小士兵哭喊道:
“赵将军,我就是说了一句军粮难吃,这有什么错吗?侯爷在的时候,我们吃的是什么?如今我们又吃的是什么?”
“这都是明摆着的差距,我说两句怎么了?”
原来,高墨钦的“改革”不单单是在民生政事上,也在军队的方方面面。
之前李啸在军
粮里用上压缩饼干,还有用肉糜做成的午餐肉罐头,不但能果腹,还能吃点荤腥,大家也爱吃。更重要的是携带轻便,不像过去那样需要花费二十人的粮食去运送一个人的粮食。
可高墨钦却说这些东西是“妖物”,会削弱军队的作战意志,说军人应该在“忧患和苦难中成长”,于是叫停了这些军粮的生产,选择让他们吃以前的五谷杂粮。
这换谁能不骂娘呢?于是抱怨军粮难吃的不止这位年轻小兵一个,其他人也都觉得军粮难吃且恶心,只是刚刚这位小兵吐槽的时候,刚好被高墨钦听到而已。
赵良叹息道:
“高大人,您也要体量啊。侯爷说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军粮是关乎大事的,也是大家平日里最关心的事情。您如今这样的举措,怎么可能不招致怨怼呢?”
“再说了,由奢入俭难。吃惯了以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