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
田波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裙摆。
“你心虚什么?”胡藕花抿唇笑。
她看向管事主任,带着田波衬衫下摆:“主任你看,这是下水道油污的痕迹,一般而言,咱们后厨的职工,最是注意卫生,不会轻易去掏地下管道的。”
饭店主任定睛一看。
田波后衣摆上,果然沾染了一团黑色油污的脏东西,已经干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墨水。
但仔细看,上头还有一层油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鼠的脚上黑泥就是下水道的淤泥……”胡藕花又道。
一开始,胡藕花没想过这事儿。
但田波像个小丑一样哇哇乱跳,还跟陆家人沆瀣一气,显然有鬼。
她脑海里的画面一一浮现,很快就将之联系在一起了,得出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呀,你这是什么?”
胡藕花勾了勾田波围裙边的口袋,从里头勾出了一二十张一元钱。
早上,李卫国打趣说,田波爱漂亮,每个月工资不是花脸上,就是花在衣服上,一分钱不剩……
胡藕花意味深长道:“田波,李卫国说了,他想跟你组建一个家庭,对你爱慕有加,你说他要知道是你害他烫伤,他还会想娶你吗?”
“不可能,他明明移情别恋……”田波一脸惊恐之色,步步后退。
她不相信胡藕花嘴里的任何一个字。
明明是他花心,见一个爱一个。
她没有错,没有错!
“我才来一天,掌勺是大师父命令他临时换我,并且他全程都在夸你多好,多善解人意,多体贴……你是他的意中人。”胡藕花一脸惋惜道。
李卫国是个好同志。
只是田波利欲熏心,为了区区20块钱,就干出丧天良的勾当。
“不,不,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不相信。”
田波崩溃地大叫。
如果一开始还想抵死不认,但胡藕花堵死她,还击中她的要害,悔恨,愧疚,震惊和心痛袭来,她再也绷不住了,跌在地上抱头大哭。
真相一目了然。
吃瓜群众也很诧异。
起初是奔着谴责胡藕花的水性杨花,转眼变成事故现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饭店主任摇头,喊来门口的安保,让他们去报案。
胡藕花心情五味杂陈。
她准备去后厨换掉工作服,跟老周道别,一抬头发现陆家母女俩早走了,也就不再理会了。
只是,在胡藕花没注意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木头桩子。
他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久久无法散去:我既没喜欢过他,更没想嫁他,若我所言有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失魂落魄的陆越棠,手指摸着早已无痕的唇瓣,心口起伏不定,不知道是愤怒,狂躁,还是阴郁令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这个骗子,骗他一次又一次。
抱了他,摸了他,跟他同床共枕,还亲肿了他的唇,险些拔掉他的舌头……她竟然说,她没喜欢过……他
好一个“没喜欢过”。
说得好像他……有多中意她一样。
一开始,她就是奔着陆家的钱财来的,他也是出于无奈之举,才把人接来京都暂住的……他脑子抽风,才会对一个骗子动心。
陆越棠越想越气,抬腿就发足狂奔,一路回到军区,在训练场疯狂练体能,直到夜幕降临才罢休。
沈浮白摸着鼻子道:“你哪根筋搭错了?发什么颠?”
陆越棠躺在干噗噗的地上,没动。
“我说,你今晚去丰源住,还是回大院?听说胡同志来找过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吗?”沈浮白问。
直到这时,陆越棠才缓缓动了动身子。
他从衣服内衬口袋里取出一沓大团结,对沈浮白道:“帮我交给她,从今往后,我跟她一笔勾销,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明天让老家伙重新安排相亲。”
哦……
发生什么天打五雷轰的大事儿了?
沈浮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人不清楚咋回事,可他门儿清。
昨晚,这位躺地上跟死猪似的男人与漂亮的胡藕花女同志……同床共枕了一宿,嘴唇都亲肿了。
他该不会把人睡了,翻脸无情吧。
“喂,你可不是我认识的陆越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她一个黄花闺女,连最宝贵的清白都给你了,你三百块就打发了?”
沈浮白第一次如此愤怒。
他替胡藕花不值。
最宝贵的清白?
陆越棠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揪住沈浮白的衣领大声呵斥:“她说我见一个爱一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