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江之上,秋雨蒙蒙,
一条四层楼船进了东江,这楼船巨大,有十丈之长,即便是在这东江之上,如此巨大的楼船也是属于第一等的!
而此刻楼船第四层上,一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却是举目看向东江两岸,
随着楼船航行,偌大的江宁府,竟如同画卷一般,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当真是江山如画,风景秀丽!
而白正业和白云飞两父子,此刻却是颇为拘谨地站在这中年男子身后,
哪怕白正业已经堪称大商人,但此刻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之,
毕竟今天招待的客人非同凡响,那可是江州刺史,三品大员,
这样的大人物,哪怕是对白家来说,都是轻易间不可触及的,
若不是白正业与这位江州刺史少年时曾有过同学之谊,恐怕是无论如何都是请不到对方的!
“白兄,王某初到江宁,就有劳白兄如此盛情招待,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呀!”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看足了风景,然后这才缓缓坐下,对着白正业说道!
“刺史大人实在太客气了,白某不过一小小商人而已,实在是不敢当刺史大人白兄二字!”
白正业颇为拘谨的说道,中年男子虽然看似随和,
但只
有白正业才能够感受到对方那深沉的官威,这绝对是在官海上沉浮多年的一条大鳄,否则的话也不会做到江州刺史这个位置上来了!
毕竟以白家的能量,宴请县令才是他们的标准,知府的话就已经有些高攀了,
而至于刺史,那就真是可望而不可及,要知道刺史可是整个江州的第一号人物,
在白水县,白家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放到整个江州,白家别说前十,就连前二十都排不进去!
“呵呵,白兄不必如此,今日你且全当我还是当年的那个王长应,你也是当年的那个白正业,仔细算算时间,也是有二十年未曾回到江州,此次回来,感触还真是有些非同一般,宦海沉浮,实在是劳心劳力,今日王某只想做一回食客,品一品多年未尝的家乡风味!”
王长应顿时间不由淡笑道,目光中也不由浮现出唏嘘之色!
“既然大人都这样说了,那白某今天就斗胆再以兄台相称!”
所谓商人,长袖善舞,见王长应都已经这样说了,白正业此刻自然安也是打蛇随棍上,
毕竟若能够与一位刺史大人称兄道弟,哪怕并不是在官场之上,也足以让人自傲了!
王长应和白正业两人顿时间便不由攀谈起来
,两人一个是时隔多年回到故乡,一个是有心巴结曲意逢迎,双方自然是谈的不亦乐乎!
白云飞此刻几乎都插不上什么话,因为根本不敢随便乱说什么,
但实际上白云飞心中却更是焦急无比,昨天晚上在白云飞的催促之下,楚风更是垂钓了一夜,但奈何还是没能够钓上来鲈鱼王!
白云飞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事实上,这几天来白云飞不光是把希望寄托在楚风身上,
在整个江宁府都高价收购鲈鱼王,甚至除开楚风之外,还在江宁府请了不少垂钓高手去钓那鲈鱼王,但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眼看现如今都已经把贵客请上船来,但自己这边所准备的也不过是一条十五斤左右的鲈鱼而已,虽然堪称大鱼,但是距离鱼王却还相差甚远,
而现在距离用膳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算上厨房那边制作的时间,
若是半个时辰之内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话,那就只能够用这条十五斤的鲈鱼顶上了!
白正业和王长应两人此刻已经是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谈性正浓,但就在此时,王长应此刻却是顿时间不由轻咦一声:
“奇怪,那渔夫……?”
白正业和白云飞两人顿时间不由顺着王长应的目光看
了过去,
却见距离这艘楼船不远处,一艘二层木板船上,坐着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垂钓者,
这钓鱼人手中握着一根紫竹鱼竿,任由秋雨蒙蒙,但此刻却是专心下钓,此人自然便是楚风是也!
而这位江州刺史王长应的目光,此刻却是罕见的注视到了楚风的身上,
当然,更准确的来说,是注视到了楚风手中所拿的这根紫竹鱼竿身上!
“长应兄,不知可有什么问题?”
白正业不明所以,顿时间不由好奇问道,这东江之上垂钓者众多,不知道这位刺史大人的目光如何会被这个垂钓者给吸引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渔夫有些不同寻常罢了!”
王长应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就在王长应准备收回目光之时,
却见这名钓鱼人此刻手中鱼竿猛的剧烈晃动起来,王长应顿时间不由轻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