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云战战兢兢的等在奉天殿外。
何云昨日才从外地完成巡查任务回来将报告交给上官,上官见他风尘仆仆特意放了他三天假期,让他好好修整一番。
何云今日就休沐在家,已经大半年没进家门了,看到小妾娇滴滴的样子就迈不开腿。
于是昨夜急匆匆应付完原配妻子,今日一大早就钻进了小妾的房间,努力耕耘一番又一番,心中恨不得将这大半年的积攒下来的火力炮都打完。
可是就在梅开三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毛骧就闯了进来。
当时一看到毛骧这张怪异的脸,何云直接就萎了,小妾更是吓得大叫着有鬼钻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了。
当毛骧自报家门是传说中的锦衣卫指挥使后,何云更是吓得三条腿一起软了。
相比于毛骧的长相,毛骧的身份才最吓人。
但凡被锦衣卫指挥使找上门的人,不是抄家就是灭门,传说锦衣卫的诏狱里到处都是被剥了皮的罪官。
被带往皇宫的路上何云都在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值得锦衣卫指挥使亲自上门拿人。
可是想了一路更迷茫了,自己大错没有,小错不犯,一直按规矩办事,听从上官吩咐,官场上也是左右逢源,唯一一点破绽就是好色,但是那点色胆也不敢放在青楼,只敢倾泻在小妾身上。
正想着的时候,毛骧走了出来
。
“何云,陛下叫你进去回话!”
毛骧斗鸡眼盯着何云,何云不敢多言,战战兢兢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奉天殿。
“臣,京畿三省巡察使,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云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巨大的威压正靠自己逼近。
“你就是何云?抬起头来,让咱看看你长什么模样!”朱元璋的声音在何云头顶响起。
何云抬起头,对上朱元璋威严的眸子,只片刻就慌忙再次低下了脑袋。
“咱看你眼睛也不瞎啊,可有脑疾?”朱元璋冷漠道。
何云听的一怔,不明白皇帝为何这般说,只能顺着说道,“臣没有脑疾。”
“既然如此,眼睛不瞎,脑袋不傻,为何不见你给定远县请功?”朱元璋厉声问道。
嗯?
定远县?
定远县是哪个?
为什么要给他请功?
一开始何云愣了一下,三个问题从脑海中浮现。
可是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而后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
“可是想起来咱说的是哪里了?”朱元璋冷声道。
“回陛下,定远县确实为臣巡察范围之所在,可是臣,臣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臣……”
何云说着眼角竟然滑下一滴泪来,而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陛下,定远
之事绝不是臣之错,臣天大的冤枉啊!”
何云说着像是鼓起天大的勇气一般,猛然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元璋。
“陛下,臣一要状告定远县令刘景恐吓巡察使,臣二要告当朝左丞相胡维庸徇私枉法、公器私用、蓄意报复之罪!”
朱元璋看着何云咬牙切齿的模样,眉头一皱。
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辅胡维庸,一个是心眼歪到屁古上的坏种刘景。
一般人但凡遇到一个都招架不住,没想到何云竟然被两者同时摧残,倒是让朱元璋都对何云升起了一丝同情。
“将定远之事细细说来!”朱元璋沉声道。
“是陛下!”
何云闻言立即一抹眼角泪水,徐徐道来。
“两年前臣按惯例准备出京巡察各地,但是就在出京的前一天,上官突然叫住了臣,说丞相大人要叮嘱我一些事情。”
“一开始臣还万分欣喜,想臣能得到丞相大人的接见,是要飞黄腾达了,于是臣满怀期待的去见了胡维庸,可是……”
“臣万万没想到那胡维庸竟然让臣在巡察之时,多关注定远县不堪之处,还说要臣虚构一下罪责,比如愚民、残民、贪赃枉法之事……”
“可是臣乃正直之辈,怎肯与那胡维庸同流合污,于是臣严词拒绝,奈何胡维庸以我家人威胁,我不得不妥协,表面虚与委蛇,实
则是想暗中将定远真实情况禀告陛下!”
听着何云的话,朱元璋冷笑连连,这何云可不像是那种敢和胡维庸对着干的诤臣,关于他自己肯定是美化了许多。
不过从胡维庸让他构陷刘景,就能看出胡维庸这人权利欲到了极点,仅仅因为刘景不归附于他就要构陷,实在是可恶至极。
“废话少说,捡重点!”朱元璋冷声道。
见皇帝不耐烦了,何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吹牛比的毛病犯了,又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