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猛,看到了吗?这就是人情世故,就算我心里瞧不上太监,但是还得做出热情亲近的姿态,你看这一番操作下来,他感动了吧。”
刘景一边冲着朴不成的马车挥手,一边对着旁边的李大猛说教着。
“哎呦,你看他感动的都在马车上站起来了,你看他指着我说啥呢?他这是在喊啥呢?”
“嘶,感动的都跪下来,看样子是在哭啊。嘶,太监的情感太匮乏了,我就对他稍微热情一点,他就感激涕零了。”
刘景看着马车上行为怪异的朴不成摇头道。
李大猛确听着刘景的说教却是不屑道,“呵,装孙子还有这么多门道?”
李大猛说完扭头走进了县衙。
刘景:“……”
卧槽!
真特么的扎心!
等老爷哪天抓住你的命门,非逼着你当老爷的孙子不可!
……
大路上,路过朴不成马车的百姓,听着马车里的动静全都面露疑惑。
“咋回事啊?刚才我看到公公跪在车辕上骂咱们县令是咋回事啊?”
“兄弟你绝对听错了,公公怎么会骂咱们县令呢?咱们县令对公公多好啊,看公公被李大猛欺负,还体贴的送上了一块黑巾呢。”
“不对啊,我听公公骂贼子刘景,小王八蛋,狗杂碎,竟然拿巴掌黑布羞臊咱……”
“兄弟,我怀疑你是在借机骂老爷!”
“没有!绝对没有!”
“给我二两银子我就不去老爷那里告密!”
“太贵了,十文,我最多出十文!”
……
刘景一回到县衙,就拍着手,将所有衙役都
招呼了进来。
“老爷我要进京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刘景直接开门见山道。
“老爷,您走了还会回来吗?”
一个三十多岁的衙役沉默片刻,问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而随着衙役开口,所有人都忐忑的看向刘景。
刘景虽然有些不着调,虽然天天骂他们吃闲饭不干活,虽然不让他们仗着官身为非作歹,不让他们白吃、白喝、白嫖,但是……
定远县却富了,定远县从一个乞丐流民遍地的穷县,变成了比京城还繁华的县城,家家余粮,户户有闲钱。
他们虽然平时恶搞县令,说着县令的笑话,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是刘景带给他们的。
他们从心底爱戴刘景。
人非草木孰能如情,定远百姓爱戴刘景,刘景也不舍得这片他当做故乡的土地。
两年了,他努力把定远打造成家乡的模样,他在这里结识了一群可爱的百姓,他也对这片土地有了感情,心也被这些刁民弄热乎起来了。
可是刘景却口不对心,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当然是不回来了,老爷我早就想离开了,老爷我雄才大略,胸藏浩宇,岂是小小定远能留下的。”
“当年若不是看你们一条裤子一家人换着穿,要不是看着你们吃糠咽菜,我于心不忍,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混沌了两年,如今咱爷们被皇帝看到了,爷们要飞黄腾达了……”
而就在此时,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哭声。
“呜呜……老爷……”
接着就是无穷的百姓如潮水般的涌进了县衙,他们一个个泪流满。
“老爷,您别骗我们了,我们知道你不舍得离开定远,你舍不得我们!”
突然一个老婆婆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刘景面前。
“老爷,两年前您说的话?您忘了吗?”
“那年我孙子带着我流亡到咱们定远县,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连一天都没挺过就死了。而那天也是您第一天来定远上任,您在我孙儿的坟前发誓,说以后您会为我养老送终,您会为我披麻戴孝,您会替他尽孙儿未尽之责任!”
“可是今日你要走了?不要奶奶了吗?”
随着孙婆婆的话,一直板着脸隐藏情绪的刘景,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婆婆,当日之情形,刘景一日也未敢忘,那日我亲手埋葬的何止您孙儿一人。每每想到当日之惨剧,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
随着刘景哭出来,所有定远百姓都跪在了地上。
“老爷,您对定远的恩情,我们也永世不忘啊!”
“没有您,就没有定远的今日,没有您就没有定远县!”
“老爷我们舍不得您啊!”
“老爷您走了,我们怎么活啊。”
……
看着哭成一片的定远百姓,就连李大猛这没心没肺的憨货,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老爷,要不就别走了?”李大猛小声对刘景道。
“你想死?皇帝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