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迎迎,你赶紧跟着东子去给刘阿婆看看吧,买东西的事咱不着急。”
温欢怕耽误救治,立刻松开牵着温迎的手。
温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转身回屋里拿上自己的医药箱,朝东子说道:“东子快带路,你阿婆晕倒在哪个牛棚的?”
东子见她拿着箱子,一副要跟自己走的样子,眼睛豁地一下就亮起来:“村东头那个!”
直到跟着东子一起跑到村东头那个牛棚口,温迎才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那刘阿婆家分明是住村西头的,她就算要喂牛,也该去村西头的牛棚子,干嘛要跑那么远去村东头的牛棚喂牛啊?
况且刘阿婆本来腿脚就不好,何必这么舍近求远呢?
可看着站在棚屋外,使劲朝她挥手的东子,那一脸焦急担忧的模样又不像是装的。
温迎目光定了定,稍稍留了个心眼,这才走进牛棚里。
如她所料,棚屋里除了堆满的茅草以外空无一人,甚至就连牛都看不见一头。
温迎的小脸唰地沉下来,她转身看着东子,摩拳擦掌正想好好教育教育他。
谁知这时,东子忽然冲她做了个鬼脸,接着一溜烟地跑出去。
下一秒,门忽然啪地一声在温迎眼皮子底下被关上了!
—与此同时。
周时凛恰好将车停在温国庆的院子外面。
身影颀长的男人站在紧闭的院门口,抬起修长分明的手敲门,眉目中隐含淡淡的笑意。
可敲了好几下,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男人锐利的眉眼轻蹙,正欲收回手时,身后骤然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周时凛转过身,瞧见了温欢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皱着的眉舒展几分,走上前去,嗓音清冽地问道:“温迎呢?”
乍一看是他,温欢眼睛都瞪大了几秒。
可很快,想到这人说好来接迎迎却失约不来,还说走就走的行为,温欢的脸色又分分钟冷了下来。
她才不要告诉他迎迎在哪,就该让这男人多为迎迎着急一会儿!
温欢扭过头去,假装没听见周时凛的问话。
可这目光一转,她却瞥见了村头那小东子拿着根裹满糖浆的冰糖葫芦,从田坎上蹦蹦跳跳走过来的身影。
温欢纳闷的很,走过去问道:“东子,你不是带迎迎去给你病倒的阿婆治病了吗?这么快就治好了?”
东子刚嘎嘣一声,咬了口糖葫芦包进嘴里,甜味还没在口腔里弥漫开呢。
抬头他就看见个穿了身军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用犀利又凛冽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东子被周时凛吓得浑身一抖,嘴里那口糖葫芦都顾不上咽下去了,撒腿就想跑。
可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常年负重训练的周时凛。
男人的步伐快若疾风般,三两步就追到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伸,轻易拎起东子的领口,叫他整个人都悬空,只剩两条小腿在下面扑棱着。
“放开我,我啥也没做!”
都这样了,东子还不忘护着怀里的糖葫芦,一边朝周时凛无能狂怒。
可他越这样,就越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时凛眸光锐利地盯着东子,那眼神仿佛能直抵人心,他看得出来,这小孩子在心虚。
男人语调沉了几分,嗓音明显带着一丝审讯的意味:“温迎呢?”
对上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质问神情,东子当场就被吓哭了,扑腾了两下,便说出了实话:“我不是故意的,是韩志伟哥哥说,只要我能把温迎姐姐叫到村东头的牛棚去陪他玩躲猫猫,他就给我糖葫芦吃。”
闻声,一向克制沉稳的周时凛,脸色绷不住当场沉到极致。
就连攥着东子领口的那只大手,都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勒得东子脸色惨白,呼吸困难,当场哎哟哎哟的大叫起来。
温欢听完,脸色也霎时惨白如纸,念叨道:“糟了!那混账肯定是想伤害迎迎。”
“给我带路。”
周时凛朝温欢说着,他松开拎着那小破孩的手,语调冷冽阴沉得明显在压抑着什么。
瞧着男人面容上陡然浮现出的一丝薄怒,温欢丝毫不敢耽搁,立马快步领着他朝村东头的牛棚去了。
*屋里骤然陷入黑暗,唯一的光源,只有棚顶上堆叠的茅草缝隙间,透进来一缕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光。
突然失去视物能力,温迎的五感被放大了很多倍。
她清晰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立刻警惕地问道:“是谁?”
“温迎,是我啊。”韩志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呵!”温迎冷笑一声,“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根烂黄瓜,怎么?和温柔把好日子过不下去了?都敢来招惹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