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凛声调微扬,反问道:“你所谓的付出,难道不是她身为军医,应做的本职?”
陈铭风眼瞳中的颜色愈发深沉下来:"你明知道以洛月的背景,她可以留在上京,她是为了谁才来这里受苦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她想在哪里,是她的事情。”周时凛冷漠的天理难容。
陈铭风看着他,沉默些许,才说:“你总说我没有心,其实你才是没有心的那个人。”
周时凛视线幽深地凝着陈铭风,低沉嗓音随之冷下来:“是你自己拎不清,妄图把你的思想加在我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陈铭风是个很自我的人,很喜欢为身边的人安排一切。
说白了,看着性格温淡,其实控制欲比他还重。
就因为陈铭风认为自己娶洛月合适,所以一直极力的撮合。
“我不跟你争这些。”陈铭风说不过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那你就出去。”
“你该收回对洛月的处分,这一旦记录进文件里面,她就再也没有上升的可能。她日后是要回上京的,大好前程不能毁在这里。”陈铭风掷地有声的说着,语调异常犀利。
洛月毕竟是救了他一命的人。
总不能他自己平步青云,叫洛月以后的人生只能止步于此吧。
周时凛身体后仰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声音好似夹杂着几分嘲意。
“她愚蠢的一意孤行,差点治死一众巡逻队员,难道不该被罚吗?”
“她又不是故意的!”陈铭风压抑的声音下,好似埋着亟待爆发的火山灰岩。
“够了铭风,我知道你跟洛月关系不错,但一味包庇纵容,不是办法。”
周时凛薄唇微抿了下,嗓音沉郁顿挫,“这次不重罚,她意识不到错误,下次就还会再犯。”
男人面沉如水,说话时,平静的语调中,透着一股叫人难以忍受的漠然。
在他口中,洛月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陈铭风盯着他,深邃黑沉的眸光,渐渐被陌生又难以置信的情绪填满。
他是真觉得不可思议,温迎才跟周时凛在一起多久啊?
一转眼,竟叫他都开始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周时凛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听得进去自己说的话。
陈铭风想着从前的岁月,喉腔蓦然震颤起来,喉咙里发出自嘲地呵笑声。
“说到底,还是温迎有本事。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比不过她的一句话。”
“啧,美色果然误人,竟叫周营长如今连公私都不分了。”
陈铭风嘲讽的轻音响彻耳畔。
“公私不分的是你。”
周时凛面色骤然阴沉得好似被乌云盖顶的暗夜:“看在从小相熟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对温迎放尊重点!”
陈铭风冷淡的说:“你以前对洛月也很尊重,可是现在呢?明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你还要欺负她,就为了给你的女人出口气。”
因为有了温迎,一切都变了。
温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一直在后面搞事。
周时凛眼眸中寒光骤现,嗓音凛冽得像冬日带霜的晨雾,刮上脸如同刀尖般锐利,“你对我的女人意见很大啊?”
陈铭风散漫地往沙发上一坐,抽出一根烟点燃,猩红的火光在他指尖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缭绕的烟雾中,他的五官不甚清晰:“只会背后挑拨的小人,我永远不会尊重她。”
周时凛眯了眯眼。
想起温迎刚刚说察觉到不对劲。
他现在也察觉到了。
他警告的看向陈铭风,审视的说:“讲这些话之前,好歹也想想你这条命是怎么被保住的。”
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和心血,才费劲淘来的防毒面具,挽回了陈铭风这条命,却讨不到一点好,私底下还被他这样指责。
周时凛都忍不住替温迎有些心寒。
要是没有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在前,周时凛早连他一起处罚了。
周时凛的这些话,明显起了反作用。
陈铭风听完以后,嘴角径直咧出一丝冷笑。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条命是怎么被保住的!”
陈铭风的嗓音如同摔碎的坚冰,冷透到骨子里:“你的防弹马甲怎么来的,心里没点数吗?”
“我跟你明明都是沾了洛月的光,才能保下这条命。”
陈铭风幽幽淡淡不带一丝温情的声音,继续说着:“可时凛,你睁大眼好好看看,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他的话语声,坚定又充斥着某种锐利的锋芒。
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
要不是周时凛清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