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漫漫抬手拂开她的手指：“只有没用的废物才会觉得自己可怜，我可从来不觉得我哪里可怜。”
徐媛愣了一下，片刻失神之后，烦躁地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掏出烟盒，动作熟练地点了一根。
瞬间，烟雾缭绕，薄荷味的女士香烟味道并不难闻，但呛在喉咙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柏漫漫不由得皱了皱眉。
徐媛假装没看见，还假模假样地问：“要不要来一根？”
她本来以为她会拒绝，却没有想到柏漫漫伸手接了过来，看着也不比她生疏到哪里去。
“啪嗒”火焰吻过烟头，这个味道有些太久违了，她禁不住不断咳嗽，不一会儿白皙的脸颊上就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抽过？”
“嗯。”
跟她不熟，柏漫漫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浅尝了两口，就把它摁灭在池子边上的烟灰缸里。
“这东西还是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洗手间。
没想到在外面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苏时宇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柏漫漫也当没看见，抬脚就朝外面走。
刚才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快速跟上了她的脚步。
她驻足，回头望着她，黝黑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情绪。
“怎么？你也对我有意思？不好意思，我现在是洛先生的人。”
苏时宇没有想到柏漫漫现在竟然堕落成了这个样子，他用看陌生人的眼睛看着柏漫漫。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要是薄斯有一天醒过来，看见你这样，会很难过的。”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难不难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苏时宇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薄斯他不是故意要跟林莉娜搞到一块儿去的，他之前出车祸，脑子有点不太清醒，宋阿姨就让人骗了他，说之前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林莉娜，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林莉娜当成了你，把你当成了以前的林莉娜，医生说过这种情况会好转的，你不能因为他现在一时间的不清新，就放任自己堕落。”
柏漫漫闻言，没有像苏时宇想的那样满脸懊悔，反而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只是听到了一个玩笑话而已。
“哦，我知道了，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他是因为你才受这么严重的伤的。”
苏时宇有些着急，语气很是急促。
“可是如果他不带我去飙车的话，我也不会在医院待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是护住了我，可是他不护着我，我也死不掉不是吗？更何况，现在这样的状况不是顾家人最理想的状态吗？我为什么要去打破这个平衡，我又凭什么？”
她顿时明白了当初老爷子为什么要来医院跟她说那些话。
是她想多了，顾老爷子是对她好，但是比起顾家人，她到底还是一个外人。
她感激顾老爷子这些年对她的照顾，所以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她已经承受不起再多的伤害了。
既然一切都到这里结束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去过多地讨论过去。
苏时宇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他表情复杂，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
“万一……万一薄斯想起来了怎么办？”
柏漫漫笑：“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那个时候他跟林莉娜的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人一辈子也就那么长，谁没了谁都还是能活得好好的，五年前我跟顾薄斯之间就应该结束了，以后这件事，就不要提起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顾薄斯，还是对其他人都好。”
说完，她拨弄了一下耳侧的卷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她离开之后，包厢里好像比刚才更加热闹了。
而洛铭安静得和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遇见一个老朋友多聊了一会儿。”
她从善如流地坐在他身边，那股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烟味，还是传到了洛铭的鼻子里。
“你抽烟了？”
柏漫漫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没有，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有人在抽，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吧。”
洛铭并没有继续再问什么，他脸色冷淡地转过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真的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柏漫漫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神色淡淡的：“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搞钱，我可是给洛先生写了保证书的，五年之内，一定把原来的孟氏集团发展为海城最大的制药企业。”
洛铭当初掏那一笔钱，也只是看在柏漫漫帮了他一把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