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世的时候,观音还没出生,俞姨娘提起她的时候,观音除了唏嘘和怜悯俞姨娘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俞姨娘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伤心了一会,接着回过神来,对观音道:“好了,这些事不用你管,我自会替你打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别想着自己私下里打算自己的亲事。”
观音知道自己劝不动俞姨娘,只是低下头去不说话。
俞姨娘见了抱怨道:“我这是什么命啊,生了你这么个冤家。”
她刚说完,萱草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对俞姨娘和观音屈了屈膝,接着想了一下,最终走到俞姨娘旁边,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俞姨娘听得表情一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冷冽。接着回过头来,放柔了声音道:“你先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我出去处置一点事情。”
观音听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俞姨娘从榻上坐了起来,也没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俞姨娘带着萱草和铃兰匆匆的出去了,观音在屋子里站了一会,然后和曼珠、优昙回了双藻院。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观音对曼珠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曼珠道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曼珠这些时候已经跟府里的其他下人打好了关系,很快就将事情打听了出来,回来告诉观音道:“是胡姨娘那边出了事。”
曼珠接着道:“说是胡姨娘跑去侯爷外院的书房勾引侯爷,将放了催情东西的茶水端给侯爷,侯爷发现了,一气之下将她打了出来,并让人将她关押了起来,说要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太夫人听到消息后要侯爷将胡姨娘放出来,说这肯定又是俞姨娘的诡计。又骂俞姨娘,说她这是要将夫人的人一个个的都逼死逼走,好自己在这府里只手遮天。”
观音问道:“那胡姨娘现在呢?”
曼珠回答道:“被关押在柴房里。”
观音垂下眼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是长辈们的事,我们不要去管了,也不要再去打听。”
她曾看到过胡姨娘的贴身丫鬟跟宋麽麽站在一起,胡姨娘恐怕没有外面表现得那样对冯氏忠心,也没有外面表现得那样老实。
曼珠道了一声是,然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而在另一边的外院书房里,俞姨娘捧了一杯茶,交给永安侯,然后笑着劝她道:“侯爷别气了,为她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永安侯脸上仍有余怒,闻言尽量平息自己的怒气,从俞姨娘手里将茶接了过来。
俞姨娘接着道:“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看胡姨娘是再留在府里不得了,不如趁着今日就让人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吧。”
永安侯有些意外的看了俞姨娘一眼,她没想到俞姨娘会这样急切。
俞姨娘对他笑了笑,道:“程郎,你别觉得我太急,也别觉得我坏心眼。我承认我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胡姨娘也是你的妾室,女人哪里会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还有别的女人的。就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我也是准备等夫人的丧事过了之后,就准备将胡姨娘送出府的。我不喜欢胡姨娘,不是因为她是夫人的人所以我不喜欢她,而是因为她也是侯爷的妾室,所以我不喜欢她。”
永安侯叹了一口气,道:“她是冯氏抬举的,我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你又何须这样。”
俞姨娘道:“就算程郎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但只要一想到程郎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想到她们随时有可能会从妾身身边抢走了侯爷,我心里就不舒坦。我希望侯爷心里眼里甚至身边都只有我一人,哪怕我知道这其实是我的奢望,哪怕我知道等出了孝之后,程郎免不了还是要娶继室的,但是只要有这么一小段时间,程郎的身边只有我一人,我也知足了。”
永安侯拉起俞姨娘的手,道:“罢了,就依你吧。不过你也放心,我虽然不能娶你给你妻室的名分,但今后我也不打算娶妻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
俞姨娘脸上似有感动,接着便是温情脉脉的道:“在妾身的心里,程郎也就是我的夫君,是我心爱的相公。”
永安侯含情脉脉的回望着她,然后揽过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俞姨娘悄悄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而后过了一会,俞姨娘又问道:“只是,太夫人那边……”
永安侯道:“母亲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来劝她。”说着又皱了皱眉头,道:“母亲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胡氏所行的事,难道我还会骗她不成,以前管冯氏我就不说了,现在连一个丫鬟出身的胡氏都要管。”
俞姨娘道:“侯爷别这样说,胡姨娘原来毕竟是夫人的丫鬟,太夫人爱屋及乌也是有的。”
永安侯听着她的话,没有消气,反而对程太夫人越加不满起来。冯氏不过她的外甥女,难道比他这个儿子还重要不成。
俞姨娘又在屋子里和永安侯厮磨了一会,然后才送了他去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