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三年,北方突厥卷土重来,又一次进攻大齐。而几乎是同时,西方的大刘也选择和大齐开战。一时间,沈攸宁的案几被无数的军情急报给堆满了。
佩佩见他有些着急,已是昼夜不停的和大臣们开会,熬红了一双眼,到她面前的时候却还是笑着比较多。她问及此事时,他便道,“此事有解,你莫慌。”
可是到底如何解来,他也并不细说。
然而,当佩佩知道的时候,终于是知道他一直不与她说明白的缘故了。时隔五年左右的时间,他既然要第二次亲征,这一次打的仍就是突厥。
佩佩几乎是发了火,她倒是不意外他会御驾亲征这件事,她生气只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瞒着她,事情都下了决定了,她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难道我在你眼里是会阻止你去做这些事的人?你也不是没有去打仗过的,就这样不相信我会理解你支持你吗?苦苦瞒着我,我说怎么宁安每天的表情都那样呢,感情你们全部人都知道了,偏就瞒着我一人?”
沈攸宁也是好脾气的哄她,拍她的背,把她抱在怀里,低声与她说话,“我哪里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就想瞒着你,只是这件事的确也是前两日才确定下来的。没确定的话和你说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再说了,现在是特殊情况,咱们还是得小心才好。”
佩佩抬头看他,微微皱了眉,“什么特殊情况啊?”
他的手聚拢放在她的肚皮上,笑起来,“小糊涂,你是自己有孕了都不晓得?”
佩佩惊得几乎要崩起来,还是沈攸宁用了劲儿把她按在怀里,“可小心着点吧,小祖宗。”他笑了下,“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当时我也……”他轻轻的又摸了摸,“你年纪到底还是小,我就不想再因着别的事儿来让你烦心,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就好了。”
佩佩这个时候也在低头盯着肚皮,她这时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竟也觉得有些神奇,轻轻的碰了碰,又碰了碰,仰头去看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呀?太医和你说的?他怎么不和我说啊?这个可不是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了吧?”
沈攸宁松开她,叫她自己坐端正了,又道,“没有,这个谁也没说呢。就太医来和我说过,我也吩咐了谁也不要提。因着你自己也没有察觉,他也是照例请的平安脉才看出来的。于是就来先和我说了,我原本就没想着瞒着你,只是这段时间事儿的确有几分多,再加上你这个冒失的脾气,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些不放心把你自己放在宫里呢。”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出征的日子你就住回颜家去?有师母照顾你,我也安心着点。你自己在宫里,没人看着你,指不定你就睡到日上三竿,就是早膳也懒得吃。夜里也不睡觉。”他越说越觉得不安心,“不行,我看还是回去叫师母看着你,我这就去安排了……”
佩佩依进了他的怀里,他一停,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本就不喜欢带什么珠钗,而在自己的房里就更是随意,此时他摸上她的脑袋就感受到的是入缎一般的柔顺,“怎么还和个孩子一样,都是要做母后的人了。”
她说话声音软软的,和刚嫁过来没有什么两样。她被保护的十分好,沈攸宁可谓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什么事都顺着她,都依着她。本就喜欢的要死,身边更是没有纳第二人,即便是朝中有非议出现,直指皇后已嫁进来三年却无所出,是不是考虑广纳后宫的事了呢。沈攸宁都是一力担下来的,他和她之间从来不需要第三人。
“东君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我会知道照顾自己的,我要留在家里,留在这里等你回来。这是咱们的家,我还要去哪儿啊。”
沈攸宁不说话了,又摸了摸她的发,“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一顿,“若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你只顾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别的都不重要。等我回来再处理。”
“会发生什么事啊?”
沈攸宁不好直说,他声音低了下来,“这个不好说。毕竟我至今膝下无子,你又新孕,虽是把消息瞒了下来,可是怕是也瞒不了多久就会被知道的。而我此去,京中虽是交托给了皇兄,可是我到底还是有两分不放心的。”他指了指床榻的位子,“床头的那个盒子里,我给你留了手谕,不管是怎样的罪行谁也动不了你和颜家,你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沉住气好吗?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佩佩有些迷糊,却还是说,“我知道了。只是我好歹也是皇后的身份,怕是没什么人敢动我的呀。颜家就更是了。你才是了,出去就好好照顾自己,只要想着怎样打赢了快点回来,可不要拖太久啊,如果你不在我生产之前回来,我就不要理你了。”
他扑哧一笑,摸了摸她的脸,“知道了,一定会回来陪着你的。”
“不过,你让二皇子殿下监国吗?”
“嗯,我虽知道有些不妥,可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人选了,毕竟也不能把沈家的江山交到别人手上。另外我也给了阁老们手谕,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