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几人赶到时,怪物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阿泽震惊地看着眼前两个姑娘——她从没想过解决一只“鬼”能如此简单迅速,更别提是两个女子,她愣愣地看了翠翠一眼——这个她从未留意过的姑娘,好像一直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乔挽月身边,却在刚才毫不犹豫地跳到地上,跟乔挽月打了一场漂亮默契的配合。
翠翠左手握紧自己还在不断颤动的右手,自然而然地藏在身后——她不是不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她在一天前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姑娘,只不过常年干农活,可能比别人体力稍微好一点,但也不会好太多。她最擅长使用的工具是镰刀和锄头,刚才抄起痰盂砸向怪物的时候,她想起的却是自己在烈日下的地头间,举起沉重的锄头使劲砸在地上的那一幕。
她还用不好匕首,那东西太小巧太锋利,她擅长的是更粗糙更沉重的东西,比如石块,比如锄头,砸向怪物时的感觉很奇特,像在用锄头开垦一块坚硬的荒地,那种高高举起又沉沉落下的动作让她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莫名的心安,她无师自通地找到击杀怪物和过往经历的相通之处:如果把“用石块砸死怪物”比作锄地,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天生的行家,就算不是,前十几年在田间的生活也给了她底气,让她砸下去的时候能毫无顾忌,甚至短暂地沉溺在那种安心的感觉中。
翠翠抬手抹掉脸上的血迹,随意擦在衣摆上,像干活时擦掉脸上的汗水。她拍了下离她最近的那个娃娃脸的后背,似乎是被他们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她两颊泛起红晕,磕磕巴巴地对娃娃脸说:“呃,顺、顺子是吗?时间不多了,咱们抓紧机会赶紧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