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钟无极的身上大小三十二个穴位扎着银针。
“坐吧王野。”
王野点头,端来一张凳子坐在他的对面。
“适才在客厅,你提到过钟良临死前说他知道凶手是谁,但只说出了一个钟字。”
“是!”王野回答言简意赅。
“那据你猜测,在钟家胆敢给我下毒的能是谁呢?”钟无极目光紧盯着他,虽然亦是如此,他仍旧是散发着一种气势逼人的威压。
迎着他的目光,王野摇头道:“不知道。”
对视许久,钟无极突然笑了,“你这是怕惹火上身啊!以你的智慧,我猜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老爷子太看得起我了!我来钟家见到的钟家人并不多,适才在客厅外,十几名钟家子嗣,我都只是第一次见……”
“行啦,都是老狐狸何必玩聊斋!”钟无极打断了他的话,见王野笑而不语,接着说道:“一直以来,家主这个位置都是让人觊觎的,但你可能不知道,我钟家有规矩,隔辈相传!这也是为何二十多年前,我那几个兄弟和不争气的侄子,会造反的原因!”
王野只是静静的听着,钟无极这是在告诉他,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为了钟家家主的位置,而且是孙子辈中的那些人
。
但此事,王野心里的确有怀疑的对象,可并未表态。
毕竟他是一个外人,钟家至今都还没有正是接受他。
且不说他了,就算是钟小沫来到钟家,都已经有五天时间了,这五天里钟家没有派人去过一趟,更没有请她来钟家一趟。
连体内流淌着钟家血脉的人,钟家都不以为然,更别说他一个女婿了!
可没想到钟无极,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竟然跟王野讲述着关于钟小沫的事。
“当年小沫的奶奶,带着刚满月的儿子,也就是你所知道的苏天宇,悄然离开钟家,最终落脚于洛川!就是因为她怕儿子卷入那场已经生出矛头的叛乱中!果不其然啊,二十年前还是爆发了!”
“其实在小沫的奶奶去世那一年,苏天宇才十五岁,我就找到了他们!但年少的苏天宇竟然不认我这个父亲。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
王野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鄙夷不已。
钟家就像是个土皇帝,钟老爷子三妻四妾,膝下子嗣不少,枝繁叶茂的钟家岂会在意一个不识趣的儿子。
仿佛是看出了王野心中所想,钟无极叹道:“不是我不想接他回来,也不是我不在意钟小沫,你不知道当年我跟她奶
奶感情有多好!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关于她的影子!也知道,钟家并非是一寸净土,留在苏家对她挺好。”
“后来,炽血玉佩的出现,让她嫁给周家,一来的确是为了玉佩,二来也是准备给她找个归宿……罢了,罢了!说多了你怕也不回信!”
钟无极收敛那惆怅之色,一双眼瞳紧盯着王野。
“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我想知道,你是否值得我信任?”
王野闻言,终于是站起身来,抱拳开口道:“我既然是钟家女婿,爷爷自当可以信任我!”
凝视许久,钟无极这才是让王野坐下。
书房里也不知道二人在聊着什么,但逐渐的传出二人的笑声,似乎很聊得来。
“陈寡妇,那王野还在老爷房里?”
后厨正在煎药的陈寡妇扭头看去,问话的人是钟华佗。
“在啊,刚好像在针灸,可能得老爷子服了药,然后才会走吧。”
“噢,好,希望那王野不是吹嘘,真能把老爷治好。”钟华佗说着,上前揭开药罐嗅了嗅,“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水太少了,再打点热水来。”
陈寡妇闻言,起身向着一旁的水壶走去。
煎熬她还是第一次,这些年服侍钟老爷子,对方身体壮的像头牛,从来
没有得过病。
就在陈寡妇转身时,钟华佗悄然将一包药粉倒进了药罐里。
等陈寡妇拿着水壶而来,负手而立的钟华佗指挥着,加了少许的水后,他才是满意的点头离开了。
“事情办妥了吗?”
钟家别墅外,一处角落里,钟华佗闻言急忙点头,“您放心,办妥了!只要老爷一服药,五天之后必死无疑!嘿嘿,到时候我看那王野如何收场!”
“离他远点!他可不是好惹的!”那人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
此刻在书房里,王野和钟无极交谈甚欢,不管是出于表面还是真心地,但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
陈寡妇端来药碗,吹了吹递到钟无极的面前。
“陈婶,爷爷现在扎着银针,不方便喝药,你先放哪。”王野说罢,这才是起身,一根根的从钟无极身上把银针拔了出来。
转身走到桌子前,端起药碗,递给钟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