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定北侯府门前停下,明妧掀开马车就看到李总管送一道士出来,看到她,道士嘴角扯了下,拿起道士标配的卦帆,迈步走了。
明妧想笑,这身道士打扮可以啊,还真有那么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喜儿过来扶明妧下马车,明妧望着李总管道,“这就是府里要找的那位道士,怎么就走了?”
李总管叹息一声,“大姑娘别提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喜儿啊了一声,怎么会呢,赵成大哥压根就不想来,怕露馅,都是为了帮姑娘的忙啊,怎么可能死赖着不走?
别说喜儿,就是明妧都觉得李总管说这话匪夷所思,李总管给卫明柔请了安,然后明妧就和她进府了,喜儿把皇上的赏赐搬下来,找了个信得过的丫鬟帮她一起拿到内院。
路上顺带打听事,“道士怎么回事?”
小丫鬟就道,“这道士神出鬼没的,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今儿李总管派人去找,刚上街就碰到了,就请回府来,到了侯府门前,人家道士看着匾额说,给大姑娘算命可以,他绝不给二姑娘算命,李总管连连保证,他才迈步进府的,本来直接进内院的。
结果二老爷说有话问他,请他先去花厅喝茶,谁想话还没说两句,道士手一抖把茶盏摔在了地上,茶里有剧毒,道士生气了,要告侯府谋害他性命,虽然道士拿侯府没辄,但人言可畏,李总管又是哄又是劝,花了整整一百两的黄金,才平息这事,这会儿老太太还在生气呢。”
喜儿眼珠子睁圆,“道士说的都是好话啊,二老爷杀道士做什么?”
“嘘!”小丫鬟恨不得捂丫鬟的嘴,“别乱说话。”
喜儿咬着唇瓣,没再说,其实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姑娘要的就是二房杀道士,这样才能证明道士说的话灵验,万幸的是赵成大哥机灵,没有中计,不然他要真死在了侯府,姑娘怎么和镇南王世子交代啊。
长晖院,老太太果然在动怒,明妧进屋的时候,二太太正好在说话,“我就说不要请道士,大嫂和明妧坚持,结果请回来一无赖,我们老爷随便问几句就露馅了,道士面子上挂不住就在茶里下毒诬陷我们侯府,差点打官司,这一回,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请道士,命没算,反倒惹出不愉快来,苏氏也不高兴,但二太太这话她不爱听,“二弟妹这是怪我和妧儿了?”
二太太就道,“虽然一千两银子不多,但这钱给的窝囊。”
明妧心下好笑,人家愿意给钱了事,她就该谢天谢地了,还倒打一耙,明妧走过去道,“祖母,咱们侯府处事方式我不赞同,二婶也不满意,既然道士是诬赖,骗吃骗喝骗钱的,咱们侯府既然知道了,就该抓他去见官,人家说见官,咱们应该高高兴兴的送他去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侯府行事坦荡,还怕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道士威胁,传扬出去还不得笑掉人大牙?假道士就应该关他十年八年的,让他把牢底坐穿才是,给他一千两,这不是坐实了咱们侯府下毒了吗?”
苏氏淡淡道,“娘也觉得侯府不怕见官,但你二叔怕闹大了,会被御史弹劾。”
明妧挑眉,怀疑道,“不会真是二叔要毒死道士吧?”
二太太脸色一变,“混账!你二叔是那样的人吗?!”
是不是那样的人,她清楚的很,自己混账不知,还骂她混账,明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知道不该怀疑二叔,但道士上回就说不给二妹妹算命,怕惹上杀身之祸,今儿进府之前,也说不给二妹妹算命,二叔急着请他去偏厅喝茶,还是一杯毒茶。
人家道士要报官公了,二叔还坚持拿钱了事,这事说出去,谁不怀疑是二叔下的黑手要道士的命?按说人家道士也没说什么,不就是看了二妹妹的八字,说她能做皇妃吗,这不是什么坏话,二婶让丫鬟请道士进府,张口胡诌,还差点把二妹妹送到庄子说去,府里谁说什么了,二婶能请道士,我和我娘怎么就不能请了?”
清冽的语气,如天籁般动听,却是叫二太太脸色沉的可怕。
卫明柔听了望着明妧道,“你少说两句,二婶还不是心疼府里无缘无故赔了一千两吗?”
明妧深呼一口气笑道,“道士还没走远,我让李总管把道士抓回来,既然二叔没做过,府里的丫鬟小厮和道士也无冤无仇,还怕他翻天了不成,既然打着活神仙的招牌给人算命,要是算的不准,我送他去见官!”
明妧气势汹汹,外面二老爷走进来,不耐烦道,“都给我消停点儿,不就一千两银子,我二房出了!”
说完,袖子一甩,转身走人了。
二太太追了出去。
他们一走,这话题自然就聊不下去了,虽然三太太和四太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总觉得二老爷不大对劲,二房可小气的很,难道真是二老爷毒杀的道士,他为什么要杀道士呢?
苏氏也不愿意为了一千两银子闹的侯府不快,尤其卫明柔还回来了,她高兴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