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尘笑了,昏黄的灯烛下,朦朦胧胧地映照,那绝美魅惑的笑容勾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喜儿都不敢看,只听他醇厚的声音传来,“那你怎么没有一点做镇南王世子妃的觉悟?”
这厮绝对是鸡蛋里挑骨头,她是镇南王世子妃,可她只是冲喜的世子妃好么,她要哪门子的觉悟,她都困的眼皮子打架了,他还不让她睡觉,没玩没了,明妧觉得自己的底线被挑战了,她猛然掀开被子,一双清眸妙目瞪着他,“大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喜儿捂脸,她是恨不得扑过捂明妧的嘴,世子爷是最听不得大哥两个字的啊,姑娘怎么偏偏提它,她这是拔老虎的倒毛了。
看着楚墨尘烛光下黑的光油的俊脸,明妧后知后觉,真的,她喊大哥没别的意思,就是尊称,但喊了就喊了,他还能活吃了她不成。
明妧昂着脖子,毫无畏惧,楚墨尘坐在床上和她四目相对,松松垮垮的里衣,能看到雪白的锁骨,还有那么一丝峰峦,含嗔带怒的眸子比天上最闪耀的星子还要夺目,他喉咙滚了一下,道,“我要睡地铺!”
不是征询,而是命令,霸道的令人发指,然而明妧只觉得他脑子有坑。
不让他睡床,他争床,顾忌他腿脚不便把床让给他吧,他又要和她争睡地铺,这厮绝对是被人众星捧月惯了,一不顺着他,他就浑身倒毛像是长了刺似的不舒服,一会儿她真睡了床,他估计又要和她争床了,累不累啊。
未免再起争执,明妧吩咐喜儿道,“既然世子爷想睡地铺,就给他准备床褥吧。”
喜儿呆呆的,“那床呢?”
明妧打着哈欠道,“要么空着,要么你睡。”
喜儿凌乱了,世子爷和世子妃打地铺,让她一个小丫鬟睡紫檀木吉祥如意大床,她能睡的着吗,这话绝对只有她家姑娘说的出来。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喜儿认命的去抱了被褥来就在明妧身边把被子铺好,明妧见挨的太近,摆手道,“铺远点儿,免得我滚过去踹伤他的腿。”
喜儿乖乖照做。
等忙完,喜儿又扶楚墨尘睡下,他一躺下,明妧麻溜的翻了个身,再留给他一记后脑勺。
楚墨尘脸都绿了,背过身,也留给明妧一后脑勺。
喜儿,“……”
默默的,喜儿转身把灯烛熄灭,只远远的留了两盏,然后打着哈欠下去歇着。
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早上醒来,脖子有些痒,明妧想伸手挠,抬了抬胳膊,却没能抬起来,她力道加大几分,依然没能成功。
怔了一瞬,明妧眼睛猛然睁开,一扭头,就看到一张俊颜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刀削棱刻的脸,完美无瑕,鼻锋挺直,山根隆起,面如凝脂,唇如点朱,眉目如画,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眼睛,如扇贝微合,修长的睫毛洒下一层淡淡的青影,令人羡慕妒忌恨。
一时间,明妧看怔了神,男子唇瓣微勾,一抹淡笑流泻而出,如朝花带露,玉盘凝霜,“好看吗?”
他睁开眼睛,眸若晨星,流光溢彩,风华无双,明妧呆怔住,呢喃一声,“好看。”
可是说完这两个字,她一个激灵袭来,猛然坐了起来,道,“谁让你睡我这边来的?!”
楚墨尘躺着没动,双眼看着天花板,“一大清早就误会我,不好吧?”
明妧往后看,就看到自己的床褥了,她睡的是楚墨尘的地铺,误会了人家,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她打算挪回去,想到什么,她一脚就踹了过去,道,“你少忽悠我,你告诉我这两被子怎么紧挨着的?”
昨晚上,她怕踹伤他的腿,特意让喜儿离的远点,足足有一米,可现在呢,两床被子挨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她倒是想问一句,她是怎么睡在被子上,连人带被子滚到他怀里去的!
明妧气势汹汹,某男则捂着脚道,“腿断了。”
明妧恨不得咬死他,磨牙吼道,“我踹的是你的大腿,你是豆腐渣做的吗?!”
屋外,周妈妈路过,正好听到明妧这一句,她眉头狠狠的皱了下,世子妃怎么还踹世子爷起来了,还说世子爷是豆腐渣,得亏是大清早,丫鬟们怕离的近吵到他们休息不敢靠近,这要叫丫鬟听去了,又是一场风波。
周妈妈叹息一声,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敲门声传来,明妧带火的眸子就像是被冰水浇灭了一般,瞬间焉了,屋外隐约又说话声传来,周妈妈道,“世子妃脾气怎么这么差了,平常多劝着点她,大家闺秀要性子温和纯良。”
喜儿点头应下。
屋内,楚墨尘上下扫视明妧,一边揉被踹的不怎么疼的大腿,一边用这能叫大家闺秀的眼神睨着明妧,明妧凶残道,“再看,我挖你眼珠子!”
楚墨尘看着她张牙舞爪还得顾忌门外偷听的样子,眸底的神采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耀眼,楚墨尘决定逗逗她,“娘子果真舍得挖掉为夫这算识珠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