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尘说了这么多,明妧还有什么不懂的,贤老太妃对靖王和皇上有恩,皇上让他们带江湖郎中给贤老太妃治病,他们不能拒绝。
只是治病是其次,她敢打赌,只要他们真带江湖郎中去靖王府,被踩了脸的恒王,丢了颜面的孙贵妃一定会趁机闹幺蛾子,只需派人守在靖王府外,就能守株待兔。
但既然孙贵妃说服太后出面,只怕江湖郎中下一个要见的就是太后了,进了宫,见了太后,漏不漏馅且不说,就算医术高超,远胜太医,想全须全尾,毫发无损的离开也是难比登天。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太后要江湖郎中的命,江湖郎中保不齐真要掉半条命。
赵成帮她,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成送死。
不知道王爷找楚墨尘什么事,他便推着轮椅去了外院。
明妧手撑着下颚走了会儿神,就起身去了后院药房,没一会儿宁静的后院就传来一阵咚咚捣药声,惊的栖息在枝丫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远。
也不知道明妧在忙什么,喜儿和雪雁见她专注认真,没敢问,只帮忙打下手。
这一忙,就过了半个时辰,外面海棠跑过来,手里拿着张银票踩着台阶上来,她声音有些大,喜儿喊道,“谁来了?”
海棠迈步进屋,道,“是我,靖王府派人送了一万两银票来,世子爷让奴婢送来给世子妃。”
明妧微微一愣,这还没治病呢,靖王府怎么就给他们送银票来了?
正好手头上的活忙的差不多,只差收尾了,喜儿和雪雁都能应付,明妧吩咐了几句,接了银票就出了竹屋。
知道楚墨尘在书房,明妧直接推门进去,她进屋的时候,正好瞧见楚墨尘慌乱的把东西往抽屉里塞,一边道,“你怎么进来也不先敲门?”
明妧眼神透着些光芒,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他往抽屉里塞东西了,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他越是藏着掖着,还越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还非瞧不可了。
但楚墨尘既然藏起来,肯定不会给她看,明妧不会傻到直接开口要来打草惊蛇,她装作不在意的走上前,道,“靖王府送来的银票,你怎么收了?”
在不愿意给恒王妃诊脉和太后极有可能会传召江湖郎中进宫的情况下,正确的做法不应该先推脱靖王府吗,拒绝了靖王府,再拒绝太后也就顺理成章了一点儿,而且贤老太妃既然没病,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去诊脉吧?
既然端了架子,这架子就得端到底才成。
明妧觉得楚墨尘此举不妥,然而她和楚墨尘想问题压根就不在一条线上,只听楚墨尘道,“这银票是我让人去靖王府要的。”
当时,明妧眼睛就睁圆了,声音拔高,带了几分不敢相信,“你要的?”
靖王府送来,他们都不应该收,他还主动派人去要,他是怎么想的啊。
楚墨尘看着她,绝美妖孽的脸上,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夹带了笑意道,“拒绝太后,就是蔑视皇家,纵然你有恩于皇上,他也不会明着护你。”
明妧眉头拧了三分,也就是说太后真的要传召,江湖郎中是非去不可了?
在明知道拒绝不了的情况下,先要了靖王府一万两,就能顺理成章的要太后一万两。
在有可能被太后刁难这件事上,明妧的办法是以硬碰硬,而楚墨尘的办法是以退为进,太后要见,那就进宫见太后,但是要先付诊金,给足了太后面子,又狠狠的落了太后的面子,再顺带帮“江湖郎中”立立规矩,以后但凡找他们治病,要先收诊金,没有谁能例外。
如此一来,也能把那些居心叵测,并非真想治病,只想占便宜的人挡住一半。
明妧不得不服,比起楚墨尘,她还嫩的很呐。
楚墨尘坐在椅子上,明妧手撑着桌子,身子往前倾,一双清澈水眸,泛着滢滢光泽,美玉无瑕,看的楚墨尘一阵心神激荡,就听明妧呵气如兰道,“那我给皇上解毒,皇上还没付我诊金呢,赶明儿相公帮我要回来呗?”
楚墨尘嘴角一抽,抬手狠狠的揪了明妧鼻尖一下,声音醇厚如酒,甘醇醉人道,“好事怎么没见你想起我?”
皇上都说了她功过相抵,她还怂恿他去找皇上帮她要诊金,亏她想的出来。
明妧鼻子被捏,呼吸不畅,说出口的话都变了音调,她把他的手扒拉开,揉着鼻尖嘟嚷,怎么就好事没想着他了,诊金分他一半,是他自己不要的,还反过来咬她一口说她太俗。
楚墨尘只望着她,似乎一定要得到个答复才罢休,明妧道,“这些天,我三天两头倒霉,哪有好事发生?有好事我肯定第一个想到你。”
楚墨尘轻点头,似乎对明妧的答复很满意,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告诉明妧有多不满,“见到皇上,为夫就告诉他,他没付诊金,我娘子吃不好睡不安,如鲠在喉。”
闻言,明妧当即扔过去一记瞪眼,可是眼睛眨动间,她又笑了,道,“相公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