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尘执意不进宫,小公公也不能硬逼他,他要真敢逼迫,估计会被扔出镇南王府。
小公公见明妧坐在一旁,道,“世子爷进不了宫,那让世子妃谁奴才进宫见太后吧。”
明妧听了就道,“那可不行,我去长晖院给老夫人请安,才一会儿功夫,相公就急着叫我回来,我跟你进宫,只怕走到半路上,他就急着找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公公心里苦啊,只能乖乖回宫复命。
巴巴的去镇南王府传话,却一个人都请不来,太后本就不痛快的心头更添了一簇怒火,“哀家传召,也敢当成耳旁风?!”
正好这时候,大殿外有公鸭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皇上龙行虎步的进来,镇南王紧随其后,看到镇南王,成国公赶紧起身向王爷控诉楚墨尘的恶行。
王爷看着成国公道,“尘儿砸了成国公府二十万两的东西?”
成国公愣了下,摇头道,“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等砸了二十万两,成国公再和本王告状吧,”王爷儒雅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成国公一口老血没差点喷出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有镇南王的纵容,世子才敢如此胆大包天!
成国公只得再向太后求助,太后望着王爷道,“镇南王就如此纵容世子横行霸道吗?”
王爷作揖给太后行礼,礼仪周到,然后才道,“为了给尘儿治腿,我镇南王府不惜花二十万两冲喜,眼看着腿治愈有望,成国公府横插一手,把江湖郎中抓去了大理寺,还让江湖郎中当着他的面逃了,尘儿没有了江湖郎中开的药,腿疼不止,砸成国公府一点东西出气过分吗?”
过分吗?
没有比这三个字更云淡风轻的了。
皇上嘴角都抽搐了一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惹上镇南王府,成国公不是嫌日子太痛快了吗?
成国公拳头攒紧,磨牙道,“江湖郎中半道跑掉也不是一回吧,为什么揪着我成国公府不放?”
王爷看了成国公一眼,眉头微皱了下,“成国公的意思是要求一视同仁,让尘儿去恒王府也砸一通?”
成国公心口一窒,没当场气晕过去,他不是这意思!
孙贵妃脸色微变道,“江湖郎中揍了恒王府护卫,这笔账我还没算呢,要是世子真敢去恒王府砸东西,本宫可没成国公这么好说话!”
成国公跪下来求皇上,苦苦哀求道,“老臣忠心耿耿,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被一个小辈这么糟践,成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求皇上和太后给老臣做主啊!”
太后是极力袒护成国公的,望着皇上道,“皇上,这事哀家也知道一点原委,连哀家传召,都敢先要诊金,纵然医术再高,也绝非良善之辈,为了这么一个江湖郎中,寒了肱股之臣的心不值得。”
太后是在转移矛盾,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江湖郎中,皇上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望着太后,皇上道,“镇南王世子的腿还指着江湖郎中医治,成国公抓了江湖郎中,又看护不力,让江湖郎中跑了,镇南王世子的腿治了一半,现在找不到人,没法继续医治,这事又该怎么算?”
太后明着偏袒成国公,皇上就明着偏帮镇南王护着楚墨尘。
孙贵妃向着成国公道,“江湖郎中是自己跑的,关成国公什么事?”
皇上则道,“镇南王世子怀疑江湖郎中跑了是假,实则是被成国公给暗杀了。”
“老臣没有杀他!”成国公急辩道。
皇上叹息一声,太后就道,“哀家相信成国公不会这么鲁莽杀人,江湖郎中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王爷适时说话道,“既然是躲起来了,那就有劳成国公把人找到,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成国公气的倒仰。
一笔勾销?
他说的还真是轻巧!
江湖郎中给大太太下毒,坑走了八千两,镇南王世子把成国公府砸的乱七八糟,脸都丢尽了,就是登门赔罪负荆请罪他都不会轻易原谅,还一笔勾销!
这事,他和镇南王府没完!
皇上更信任和依仗镇南王,但也不能太寒成国公的心,便道,“等找到江湖郎中治好了腿,镇南王世子要还敢找成国公府的麻烦,朕一定重重责罚他,这会儿成国公府还是赶紧去找人吧。”
皇上都发话了,成国公也不敢再揪着不放,皇上又对王爷道,“让尘儿适可而止,不得太过分。”
王爷点头道,“臣一定叮嘱他。”
嗯,王爷当着皇上的面说叮嘱楚墨尘,当然就不是一句空话,否则就是欺君了。
王爷真的叮嘱楚墨尘不要太过分,王爷从宫里回王府后,就差了小厮来沉香轩传话。
彼时明妧闲来无事,正和绣绷子较劲呢,楚墨尘在看书,偶尔抬眼瞅明妧,见她平常飞扬着风采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