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深呼吸,让自己别那么生气,她有什么好气的,她只是一翻心血白费了而已,要二太太疯的是二老爷,不是她。
刑部尚书听出来点问题了,他问二老爷道,“世子妃让你给二太太服药,为何不照服?”
二老爷脸色极其难看,他道,“世子妃给我两瓶药,回来时,正好有大夫在,我就让大夫检查,其中一瓶子是毒药,剧毒无比,服下即可丧命,我怎么敢给内子服用?”
楚墨尘冷不丁来一句,“难道二老爷不知道什么叫以毒攻毒吗?”
二老爷嗓子一噎,半晌说不出来话。
“你就算不知道,你不知道回去问我吗?!既然那么相信大夫,又何必找我救命?!”明妧火气很大。
她最厌恶的就是不遵医嘱的,出了问题,又把责任都推给大夫,她还特意叮嘱了那瓶子药先服,半个时辰后再吃解药,人家倒好,干脆不吃了。
卫明柔站在一旁,身子差点站不住,眼泪涌了出来,是她不放心,让大夫检查的,是二老爷决定不让二太太吃毒药的。
二太太疯掉,他们父女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卫明柔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她道,“你答应帮二婶治病,为什么你不亲自来?!”
这话蛮不讲理了,连刑部尚书都听不下去,世子妃答应帮忙医治,也叮嘱清楚,不遵医嘱,造成现在后果,却怪世子妃没有亲自来,即便是亲妹妹,也没有这样的吧。
明妧瞥了卫明柔一眼道,“依恒王妃的意思,是要我为二婶疯掉负责了?”
本来就该你负责!
只是这话,卫明柔说不出口,她道,“你要付一半的责任!”
明妧气笑了,她道,“这案子,我看刑部判不了,你直接告御状吧,皇上就是将我流放千里我也认了。”
丢下这一句,明妧对楚墨尘道,“逛街去。”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别说卫明柔了,就是刑部尚书也被明妧的话给哏的脖子粗,世子妃这性子实在是……
刑部尚书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挺招楚墨尘喜欢的,他道,“好。”
赵风推着轮椅就走,只是明妧走时,二老爷将她拦下,道,“你肯定有办法救你二婶。”
明妧嗤笑一声,道,“二叔这么决绝的把我告上刑部,难道不是大夫告诉你二婶这辈子就这样了,才下的决心吗,既不相信我,现在又求我做什么,就不怕经过我的医治,二婶不只是疯,她连小命都要葬送在我手里?”
这话听着,就觉得还有希望。
二老爷道,“就当是二叔求你……”
明妧勾唇冷笑,“惹不起。”
明妧从二老爷身侧走,等路过卫明柔时,她道,“你是我亲妹妹,你要想救二婶,我不能不给你个面子,我的确有办法让二婶恢复神志,只需一年时间,每个月十服药,一服一千两。”
也就是说,要让二太太痊愈,要十四万两。
这对卫明柔来说,是笔天文数字,她怎么拿的出来。
“你,你怎么能……”
卫明柔结巴了,半晌说不出来。
明妧替她说了,“你想说我怎么能狮子大开口是吧?人家是我二叔二婶,我是孤陋寡闻,没见过状告侄女的二叔二婶,既然断了情分,那就只剩钱的面子,我收十四万两算少的了,我给人冲喜一年收二十万两还有丰厚的嫁妆,人家还不状告我,毁我名声!”
一字一句,朝卫明柔砸过来,在她脸色苍白铁青中,明妧出了门。
看着天上的碧空,明妧郁结气愤的心情方才松快了几分。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二太太是害死卫明妧的真凶,她本就不乐意救她,这算是给她的报应,她应该高兴才对。
等出了卫府,明妧就心情明媚了,但楚墨尘还记得她生气的样子,陪她逛街时,要什么买什么,看到什么觉得适合明妧,通通买下,东西买的太多,明妧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担忧道,“你也吃错药了?”
楚墨尘,“……”
这女人!
怎么那么想掐死她呢!
“回府!”
他推了轮椅往前,明妧跟在身后偷着乐。
等上了马车,楚墨尘还臭着一张脸,没见过这么不讨喜的女人,给她买东西还这样,他都恨不得将那些东西全扔了。
明妧瞄着他,他不理明妧,明妧心情越好,她从身后拿出一把折扇递给楚墨尘道,“送你的。”
楚墨尘怔住,“送我的?”
明妧眨眨眼,“难道你之前买的都不是送我的?那我就不还礼了。”
说着,把折扇往回收,结果被楚墨尘一把抢了过去,“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去的道理。”
他把折扇打开,一幅山水折扇,紫檀木的扇骨,精致有趣,明妧道,“我挑的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