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把不情愿挂在脸上,北越皇后气的倒仰,她拿来压明妧的话,没想到会被明妧逮住反将一军,当着皇上的面,她身为皇后哪能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道事?
不过就是帮皇上医治了头疾,这是她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皇上却处处袒护她,到底是看在她治病有功的份上还是看在她背后的容王府?
梁王丢了脸,得利最大的还是容王府。
北越皇后后槽牙都咬松动了,却是无计可施。
不过北越皇后没办法,梁王有啊,小公公跑进来道,“皇上,皇后,不好了,梁王病倒了。”
北越皇后脸色一白,面如死灰。
明妧暗翻了一记白眼,好一个梁王,为了不赔礼道歉,竟然直接装病了,他一病倒,北越皇上总不好还让他负责禅山寺救济难民的事。
把差事交给别人,求药方的事自然也一并扔了出去,难题迎刃而解。
不过可惜,梁王遇到的是她,明妧看了眼皇后道,“昨儿见梁王的时候,就看到气色不大对劲,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嬷嬷就让我走了,没想到梁王习武之人,也说病倒就病倒了,难怪那些难民……”
明妧脸上带了一抹惋惜,本来他们可以不死的,就因为梁王怕容王世子抢他的功劳,就不让她医治难民。
如今知道差事办不好,又主动奉上,他这是在拿那些难民的命在开玩笑!
她知道储君之位是踩着尸骨往上爬的,可那些难民何其无辜,而她……却为了赌一口气,拖着不肯把药方交出来。
明妧知道梁王没病,她是故意说的,因为她这么一说,北越皇后的心就打鼓了。
虽然救济难民的事多手下人去办,可梁王总要去禅山寺露个脸,意思意思吧,就算做戏也得做足了。
瘟疫不比别的东西,谁知道怎么就传染了,已经死了那么多难民了,万一梁王也感染上了怎么办?
北越皇后心更慌了,她望着明妧道,“还不快把治疗瘟疫的秘方交出来?!”
“我交了啊,双手奉上,但是梁王不要,”明妧一脸无辜道。
委委屈屈一句话,差点没把北越皇后噎个半死,脸火辣辣的烧疼,仿佛被人煽了几巴掌似的。
道歉的话,北越皇后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除了皇上,她还没向谁认过错!
北越皇后抬手揉太阳穴,嬷嬷忙道,“娘娘头疼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吧。”
明妧来一句,“不会是得了瘟疫吧?”
北越皇后想活活掐死明妧的心都有了,她怎么会得瘟疫,她是巴不得她得瘟疫是吗?!
反正梁王已经病了,没法再管那些难民了,她就不信皇上会没有办法让她把秘方交出来,只要那些难民有的救,还怕梁王得了瘟疫没得治吗?
北越皇后说走就走,明妧都服了她了,只是她想走没那么容易,北越皇上道,“论医术,宫里的太医还比不过卫姑娘,皇后是要舍近求远吗?”
北越皇后脚步一滞,明妧第一次觉得北越皇帝不简单,虽然没有明说,但北越皇上这明显和北越皇后不是一条船上的,甚至明妧觉得北越皇上有点向着他的。
北越皇上都发话了,北越皇后还能走吗,她转了身道,“臣妾要不了卫姑娘交出瘟疫药方,又哪敢要她给臣妾治头疼?”
这一句话是从北越皇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北越皇上看向容王世子上官无极道,“梁王病倒了,救济禅山寺难民的事就交给无极你去办了。”
容王世子面露难色,“皇祖父这不是为难孙儿吗,卫姑娘救治孙儿有功,还救了父王,她和梁王叔赌气,梁王叔不道歉,她就不交出解瘟疫的良方,您把差事交给孙儿,孙儿要救难民,就必得强人所难了。”
“为了那些难民,梁王叔就算委屈自己给卫姑娘赔个不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堂堂七尺男儿何必跟个姑娘较劲,置百姓于不顾?”
明妧只是和梁王赌气,找回丢掉的场子,容王世子说的这些话可是结结实实的拳头,一点不落的打在梁王身上。
堂堂王爷,甚至可能是储君,将来的帝王,这么一点度量都没有,如何君临天下?
听着容王世子的话,北越皇后后背一凉,她是真做错了。
从知道自己掉坑里头起,她就不应该为了所为的面子而苦苦挣扎,让自己越陷越深,赔个礼又何妨,何况是为了救百姓而赔礼。
北越皇后正要说话,北越皇帝先道,“让梁王给卫姑娘赔礼!”
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惊雷在北越皇后心头炸响,将她的脸炸成了猪肝色。
就这样,北越皇后还在苦苦挣扎,吩咐嬷嬷道,“快去让梁王准备厚礼登门赔礼。”
嬷嬷福身离开,北越皇后给安南郡主使了一记眼色,安南郡主笑道,“这一局,我赌赢了。”
北越皇上笑道,“什么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