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蕙刚醒过来,还浑身无力,不过等苏氏做好饭菜回来,卫明蕙紫了七天的唇瓣已经恢复红润了,脸色也没之前那么苍白的叫人心疼了。
她要下床,陈大少爷不让,怕她体力不支,卫明蕙道,“我都躺了七天了,后背和脖子有点疼,我想下床走走。”
说着,她望着明妧,希望明妧帮她说几句好话,她太想下床走走了,这屋子里也只有明妧说她能下床,其他人才不会反对。
这不,苏氏刚准备让她别任性,明妧就道,“坐一会儿也没事,稍微活动下,体内毒素去的更快一点儿。”
明妧都说可以,苏氏哪还不同意,她比谁都希望卫明蕙早点好,她只盼着这三个月能过慢一点儿,足够他们时间去找解药。
陈大少爷扶卫明蕙下床,她饿的厉害,饭菜飘香,勾的她肚子都咕咕叫。
卫明蕙脸皮薄,即便寝殿内都是她的亲人,她也忍不住脸红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饿到肚子叫过。
苏氏心疼的紧,她一坐下就给她夹红烧肉,只是快夹到卫明蕙碗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明妧说的她才刚醒,不宜吃的太油腻,又放回了盘子里道,“先吃碗粥垫垫肚子再吃红烧肉。”
卫明蕙眼馋的很,她不是很喜欢喝粥啊,但苏氏端给她的粥,她还是乖乖喝了。
虽然卫明蕙的毒没有全解,但之前昏迷的日子,苏氏和定北侯他们着实煎熬,这会儿心头的巨石落下了大半,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饭,看的柳儿站在一旁好生羡慕。
镇南王世子妃从小生活在这样和睦的家庭,难怪那么善良了,要是镇南王世子回来了,那就真好了。
一顿饭,吃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等他们放下手中象牙筷,小厮才上前禀告道,“北越皇上贬梁王为梁郡王了。”
听到梁王二字,苏氏就没有了好脸色,要不是他,她女儿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头,还有明妧被容王世子挟持来北越,这其中未尝没有他一份功劳!
明妧神情淡淡,梁王被罚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给梁王下毒那是为了解药逼不得已,虽然北越皇上不知道,却是在他最信任的顺公公那里过了明路。
北越皇后能揽下下毒之罪,却抹不掉梁王收受贿赂之过,北越皇上要轻饶了他,怎么面对苏氏这个刚找回来,还没有正儿八经认祖归宗的女儿?
女儿才刚带外孙女回来就被人给害了,她还如何在北越待下去?
这样的结果,明妧勉强满意,要说最高兴的还属容王和容王世子了,之前梁王被挟持中毒,在朝中威望就已经大不如前了,现在被贬,那些依附他的势力还敢对他寄予厚望吗?
要知道连抚威大将军都选择了弃车保帅,舍皇后保抚威将军府了,他可是皇后的亲兄长,梁王的亲舅舅,抚威大将军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些大臣了。
小厮禀告梁王被贬的事,大家没什么反应,又一小厮过来道,“侯爷,容王和容王世子来了。”
这两个,苏氏也不欢迎。
梁王可恨,容王世子更是罪魁祸首。
他们为了争权夺利,把她女儿卷入其中,女婿更是在北越出事,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虽然查出了她的身世,但苏家真心拿她当女儿疼,在她心里,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就是她的亲生爹娘,她从小生在大景朝,北越没有养育过她一天,她这辈子只会是大景朝人。
对北越皇上,她只剩一点感激,感激他给了她这条命,仅此而已。
容王世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容王走进来,之前在宫里,定北侯和苏氏已经见过容王了,定北侯神情如常,苏氏脸色没那么好看,对厌恶之人,她不会有好脸色。
容王知道苏氏不喜他们父子,或许他还好一点,对于挟持明妧来北越的事,确实是他儿子做的不对,只是他一番孝心,他又怎么舍得训斥?
容王望着苏氏道,“你是云曦郡主的亲生女儿,我又寄养在她膝下,你我是嫡亲的兄妹。”
容王世子唤了一声,“皇姑。”
苏氏一脸冷色,侧过身去,“受不起。”
容王世子一脸尴尬。
不过他也知道他是自找的。
容王望着苏氏和定北侯道,“挟持令媛来北越,这事是无极做的不对,你们要打要罚,我绝不皱眉。”
苏氏没有说话,直接去那边坐下了。
定北侯也不接话,转移话题道,“不知容王和世子来行宫是?”
语气客气也疏远。
他堂堂大景朝侯爷,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实在不宜和北越下一任下下一任君王走的太近,这一点,定北侯清楚,容王更清楚。
容王希望定北侯和苏氏他们都能留下北越,成为他和容王世子的左膀右臂,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他们的奢望。
且不说定北侯不会同意,就是大景朝皇帝也不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