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定是东陵的人,官员不过就是个挡箭牌,用来混淆人视线的。
此举倒是聪明,知道梁王府外有人盯梢,越是明目张胆的来,越不会惹人起疑。
官员知道自己就是个幌子,进了梁王府,他怯懦道,“没,没事,我就先,先退下了……”
梁王护卫领着官员去屏风后,没让他出去,他们能往容王府里塞人,难保梁王府里没别人的眼线,小心驶得万年船。
官员一退下,小厮就笑了一声,“梁王猜到我会来?”
梁王脸色冰冷,“我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我去见了容王世子,你们会不好奇我和容王世子说了些什么?”
胆大的都跟到了酒楼偷听,要不是怕拖他下水,他定会借容王世子之手灭他们个干净。
小厮坐下道,“梁王真的要放弃我东陵,和容王世子合作?”
梁王端起茶盏,轻轻的拨弄着,氤氲茶气遮住他的眼神,只听他道,“我怎么会和容王世子合作,我想要他的命还来不及呢。”
“是吗?”小厮也在笑。
梁王把茶盏盖合上,道,“我梁王府和容王府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容王府权势日盛,我梁王大势已去,早已不在人家眼里了,容王世子找我合作只是想拿到解药,讨镇南王世子妃的欢心。”
“你们既然派人偷听,应该很清楚我说的不是假话。”
小厮眉头一皱。
没想到他派人盯梢的事,梁王知道的这么清楚。
梁王勾唇道,“我是想要解药,这一点,我就是否认,你也不会信。”
小厮则道,“看来梁王是有十足的把握拿到解药了。”
他还真好奇,梁王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东陵会把解药双手奉上。
梁王把茶盏放下,道,“话容王世子说的很清楚了,他会配合我,利用得当,我不仅能翻身,就是我要整个北越,也不是不可能。”
小厮望着他,“梁王不是异想天开?”
梁王笑道,“权看东陵肯不肯配合了。”
多余的话,梁王没有说,说的再多,不如人家自己想通透。
小厮眉头皱了半晌,最后松开笑了,“梁王好算计,我东陵选中你,没有看错人。”
其实如果不是镇南王世子妃半道杀出来,救了容王一命,北越早就是梁王囊中之物了,一番大好局面被个女人毁了一干二净,当真是郁闷。
小厮没有多待,和梁王密谋了一刻钟,便跟在官员身后离开。
接下来半个月,容王一党接连出事,而且事情是一出比一出大,容王坐着轮椅上朝,被北越皇上痛斥,于此同时,梁王一党办了几件漂亮差事,得了皇上夸赞。
一时间,朝堂风云涌动,都在怀疑风向是不是变了,容王才刚得势就频频出岔子,反倒梁王,局势大变,还能稳住心神不慌不乱,皇上还没立太子呢,容王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这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储君之位可别又从手头滑溜出去了。
那些急着摆脱梁王,巴结容王府的大臣们的心更慌乱了,不知道该向着谁了,他们一直向着梁王,前些日子北越皇后被废,被打入冷宫,他们就急于和梁王撇清关心,巴结讨好容王的心腹。
好东西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刚搭上线,又给他们杀了个回马枪,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简直是要把他们给活活折腾死!
有大臣觉得倦怠了,不想再掺和了,生出辞官还乡的念头,怕再站错一回队,到时候别说钱财官职了,只怕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只是多年钻营,就这么灰头土脸的离开,又下不定决心,就在这时候,之前一直想攀附得不到回应的大臣约他们去酒楼吃饭了……
这是之前最期盼的事,现在得偿所愿,心头却沉甸甸的,尤其是那大红描金的请帖,拿在手里更像是烫手山芋,不扔吧烫手,扔又舍不得,毕竟是送了那么多金银换回来的。
大臣头疼的直揉太阳穴,自家夫人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这请帖早不送来晚不送来,偏这个时候送来,我看容王是被皇上骂着急了,怕梁王再得势,极力拉拢你们呢。”
大臣斜了自家夫人一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容王一党这时候送请帖,摆明了是逼我们站队。”
这一点,不用大臣说,夫人也明白,“老爷要站哪边?”
大臣不想说话,他要知道站哪边,他能头疼成这样吗?
他看着自家夫人,“夫人说站哪边合适?”
“梁王吧,”自家夫人道,“本来老爷就一直向着梁王的,眼下梁王才刚刚起势,正需要人,这时候认个错,梁王应该不会追究。”
自家夫人这么说,大臣就心里有数了,把帖子递给一旁管事的道,“备好礼,我去赴约。”
管事的眼睛瞪圆,夫人更是坐不住,“老爷,你怎么跟我唱反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