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
女妖见之暴怒,她腹腔鼓动,传出不甘的声音:“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一次就成功!”女妖的竖瞳凶光毕露,“你身上根本没有女巫印记,你为什么能动用宁玛赫的力量?”
而且是一念就成功,还能发挥出与她相抗的力量,这简直是把她的脸皮摁在湖底摩擦。
明明她才是天生的女巫,是唯一能链接宁玛赫的信徒。纵使沦落为女妖,她也一直为这个“唯一”骄傲着。可偏偏,她遇到了最不像女巫的“女巫”。
女妖:“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不需要祷告、交换和印记,就能让宁玛赫庇护你?你的语气并不恭敬,只是单纯念出了那个巫文,为什么可以驱使……”
厉蕴丹张嘴,结果吐出了一串泡泡:你废话真多。
她不理解,开打就开打,为何非得说一堆话?闭上嘴,真炁灌入全身、再附着于刀刃。她二话不说劈向女妖,与她缠斗在一处。
许是踏上了修真一途,她在水下闭气的时间格外长,身体也没感到不适。她不急着浮出水面换气,却不想宣幽仪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大佬!大佬!”她攀上半截渔舟浮在水上,感受着惊涛骇浪的拍打,反复念着宁图的巫文。
直到她发现湖面上飘来半囊圣水……
由于囊中充了气,这水袋竟然没沉下去。宣幽仪一把捞过它,脑中电光石火地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受过“祝圣”的水就是圣水、就能驱魔,那么她能不能给这一片大湖祝圣,让它变成消融魔物的圣水?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不能也得能。厉蕴丹下水已有五分钟,再不上来换气怕是神仙也撑不住吧!
宣幽仪咬咬牙,将双手放入冰冷的湖水,释放出全部的净化之力。她努力回忆着教堂中写的祝圣祷告词,断断续续地念出来:“神明,我向您祈求!让死亡远离这片土地,让噩梦结束在梦的尽头……光明将撒向人间,黑暗会退居边界。不为欲望痴迷,不与恶魔沉沦……”
一圈圈涟漪以她为中心扩散,蔓延入水。净化的力量随着波涛涌动,往更深的湖底而去。
她的能量不断被抽走,脸色已是一片青紫。而在她察觉不到的后方,一匹天马张开双翼浮在半空,正给予她所需的力量。
净化之力与女妖之力相抗,令湖中女妖变得极为不安。她发现力量受到了压制,湖水开始不服从她的命令,而刀伤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
她气怒交加,一连串流利的巫文脱口而出。在她身侧的水突然结成冰,锋利的冰锥朝厉蕴丹刺去,只想将她捅成血窟窿。
殊不知,习得玄悟通明法的厉蕴丹就是个“咒语妖孽”,女妖念出的巫文无论多长多拗口,她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记住并精通。
说到底,一切由文字构成之物,在玄悟通明面前都无所遁形。它不愧为甲级辅助功法,确实有着无法言喻的妙用。
故而,女妖念一遍,厉蕴丹念一遍。两边互放冰锥以示尊敬,又掀起水龙卷彼此致意。比起厉蕴丹的淡然,女妖几欲呕血。她反复问厉蕴丹“你是谁”、“是什么血统的女巫”、“是谁教会了你这些”,可后者仍是半句废话没说。
厉蕴丹以一种绝对碾压的强势感,一刀插入女妖的心脏,再一手捏住她的脖颈。她自如地在水中发力,无视压强和空气的异常,径自将女妖掼入漆黑的湖底,把她摁进一堆白骨之中。
眼见女妖心态崩溃、战力已失,她这才起了交流的心思。而为了好好说话,厉蕴丹第一次动用了阿瑞斯战甲。
以太活性金属,海陆空三栖模式。战甲一经释放,便化作一个金属五芒星贴上厉蕴丹的眉心。
接着,战甲以眉心为基点,沿着她的皮肤光速扩散、包裹成形,变成一件银紫色的外衣。它判断出使用者的位置、所处环境和所需模式,即刻从水中抽取氧气、排解压强,几乎分秒之间就给了厉蕴丹一种“仍在陆地”的体验感。
神奇,这就是所谓的“黑科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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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不是研究战甲的时候,厉蕴丹扼住女妖咽喉,唤着她的名字:“安洁莉卡。”
女妖的竖瞳突然睁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安洁莉卡。”
“啊啊啊——”
在茅山道术中,一遍遍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唤到他清醒为止的方式是“叫魂”。据记载,每个人名都带着一种先天的命运之力,唤着唤着,往往会唤醒自我的本质。
安洁莉卡的本质是女妖吗?
不,她的本质是一个步入迷途的女巫。
“安洁莉卡。”
女妖难受万分,无尽哀伤的情绪从灵魂深处倾泻而出,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她的心在哭泣,她的魂在叫嚣,她的一切都被这痛苦的色身所束缚,百年来不得解脱。
【杀了我吧!我请求你!】
【不要让我再做仇恨的奴隶!我只想求一个解脱!】
力量与力量纠缠,回忆与回忆相对。恍然间,厉蕴丹仿佛再回到了与始祖对战的那天,她“看见”了一个人灵魂深处的画面——
红发的安洁莉卡,金发的瑟拉菲娜,她们是同时期最强大的两名女巫。
前者与墓地、神灵打交道,后者与自然、草药做功课,她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亲密的竞争对手。
然而乱世魔影肆虐,为恪守女巫的职责,她们互相道别,走上不同的道路。安洁莉卡活动在东部,瑟拉菲娜活动在西部。
一别三十年,再见物是人非。瑟拉菲娜融入了人类的生活,安洁莉卡却遭到了教廷的追杀。
为了拯救朋友,瑟拉菲娜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