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汤水,帮老丈把东西收拾齐整,再给他推了把车。待老丈拖着车渐行渐远,她才收回目光转向客栈,并在客栈打烊前进去。
掌柜:“住店?只剩丙字第三间房了,一晚十五文,早起可以给你封俩肉包子。”
厉蕴丹点头,但为了维持一个农女的人设,她还是做起了讨价还价的事:“一晚十五文实在太贵了,我可以砍柴挑水抵过一部分钱吗?”
掌柜眉头一蹙:“算了,许你十文钱。明早把后头的水缸挑满、柴火劈完。”
厉蕴丹小心翼翼地排出十个铜板,一副不敢吱声的模样。掌柜颇不耐烦,赶她去丙字房歇息,并发挥商人的吝啬本能说道:“火烛少点,要是烧到了什么你可赔不起。”
这正合了她的心意。
入得房中,她只在安置前点了会儿火烛,很快便熄灭了。大抵是觉得她“识相”,掌柜的脚步声消失在店内,想来也是去歇着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确定周遭再无活人的动静,厉蕴丹方才打开面板,看看这次有谁和她落进了同一个试炼场。
好巧不巧的,她面板一开发现胥望东的头像正疯狂地冒出未读消息,到现在已经有六十三条了。
“天呐,大佬!我居然跟你在同一个试炼场,我的幸运值总算不是e了吗?这把稳了这把稳了,痛哭流涕!”
“我第一次跟朋友分在一起,总算不用单打独斗了。大佬你现在在哪里?不对,我先看看我在哪里?”
“卧槽,我在义庄……这黑灯瞎火的我真不敢走出去了,大佬要不我明儿去找你,我今晚先找个空棺材里挤一挤。反正试炼场还没开应该是安全的,哇靠一阵阴风吹过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睡了我睡了,我给棺材留条缝。”
“好奇怪,我怎么听见有人吹唢呐的声音?”看到这句,厉蕴丹眯起了眼。她记得在上个试炼场中,试炼是在她杀死一个附体的恶魔后开启的。
如今胥望东深处义庄又独自一人呆在棺材里,要是附近没有办白事的人家,那么这唢呐声从何而来?只能说,他要么是碰到怪了,要么在碰到怪的路上。
胥望东:“好奇怪,唢呐声一阵接一阵的,忽远忽近,别是哪个煞笔大半夜的在练吹唢呐吧?听着还挺喜庆的,感觉像是迎亲。”
“不管了,我睡了,大佬晚安!”
厉蕴丹心念一动,眼前的面板就消失不见。它化作了一根只有她能看见的引路线,延伸到很远的地方,似乎在小城之外。
她二话不说追着线而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可能春寒尚未过去,晚间的风拂过还真带着一丝凉意。越奔越远,她掠过不知多少重屋顶。等她的脚步渐渐接近城外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像是有什么东西刚从地里被挖起,还混着一股子尸臭。就在这时,她看见引路线陡然变更方向,竟是越扯越远,正往荒山野岭去。
不好!他真撞上了!
不用看也知道面板目前的情况,估计胥望东正在呼救吧?她全速追赶,却在踏进义庄的地界时感觉遍体生寒,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抬眼远眺,她看见一支穿着鲜红的队伍抬着一副棺材远去。那棺材外头绑着大红花、缠满红线,而队中红妆者敲锣打鼓,又是撒花瓣,又是吹唢呐,喜庆的乐曲悠扬无比,却又透露着令人心寒的诡异。
棺材盖突突砸响,里头的人在嘶吼:“救命啊!来个人救命啊!你们要抬我去哪儿?不要啊!”
诡异的磁场,阴寒的能量以及与梦境相当的场景……很好,没想到时隔两个试炼场,她会再一次遇到与灵异相关的祸事。
如此,这个试炼场是什么属性就很明白了。
对付鬼怪,茅山术从来所向披靡。想到兜里的灭鬼道具,厉蕴丹伸出手、掌心就多了一把雷击桃木剑。她是没有系统地练过剑,可谢此恒为她灌顶过练剑的心得,她怎么也能对着练两招。
只是这桃木剑还来不及劈下,她就听见迎亲队伍前进的方向上,忽然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男子:“我倒怎么这里的阴气那么重,原来是‘鬼女招婿’!阿莹,取笔和朱砂来!”
阿莹问道:“师兄,什么是鬼女招婿?”
男子:“就是生前枉死的姑娘被人草草埋了,不办丧事不超度,就会在十八年后变成厉鬼。因为死前是处子身,所以死后法力强盛,她会役使魑魅魍魉找个童男子成婚,吸食阳气作补、阴阳和合,要不了多久就会成大鬼咯!”
阿莹:“那怎么办?”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男子黄马褂一甩,背后的太极图若隐若现。他笑着取过毛笔蘸朱砂,在迎亲队伍的前方画下一道红线。霎时,朱砂的阳刚火力逼退阴煞之气,迎亲队伍被卡在路中不得寸进,连唢呐都吹得没有章法了。
“能怎么办?”男子下巴一扬,“师父说了,我擅长捉鬼,你擅长打鬼。我现在把它们堵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阿莹认真地点头,“刷”一声拔出了身后的道家七星剑。她气沉丹田一跃而起,一剑挑断了棺材上的红线,再一剑劈开了迎亲的小鬼。魑魅魍魉抱头鼠窜,胥望东掀开棺材板大口喘气,而男子则走到棺材边,挑起一根红线捻在小指上,绕了三圈。
“师兄,你在干嘛?”
“魂通魂,你不懂。”男子从布袋中取出一只红底小碗,往里撒上糯米和鸡血。后掐诀往里扔了一星火,便见它燃烧起来。
他将红线往火焰上一放,顿时火焰汹汹。奇的是红线并未燃起,只是变成了一道长长的黑线,从他的小指往外延伸,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
“小指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