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倔强的眼神就好似是一位随时想要把自己撇清的孩子。
我倒是无所谓,债多不压身,得罪的神佛多不胜数,不差再多出一个,商议好了办法之后,童子一跃离开八卦中心,他躲在草丛里,闭着眼装睡,颇有几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步步走向杜子仁,他的头上压着降魔杵,石雕人的五官皆保持着惊讶的神色,不知道在石化前遇到了什么惊讶的怪事,而依鬼帝的见识,能让他们觉得诧异的事情本身就比较少。
握紧降魔杵的一刹那,耳边回荡千万佛子经咒,“轰轰”的钟声震的头昏欲裂,令我好几次差点昏倒,不过,我咬着牙始终坚挺,很怕一不小心倒下,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视线被蒙上淡淡的雾气,在用力拔下降魔杵的一刹那,“嗷呜!”一声虎啸,只见降魔杵化作吊睛白额大虎出现,紧接着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的扑过来。
我起手格挡,脚踏八极,收拢四方之力,又以脊椎为山脊,骤然迸发,距离虽短,力重千钧,打中猛虎下颚之时,我又一次撩起鞭腿,踢在猛虎的头部。
一拳一脚将它打的飞了出去,很快,那猛虎又在眨眼间恢复为了降魔杵的模样。
将降魔杵捡起的一刹那,面前的石雕人开始哗哗的脱落,并让我很不解的是杜子仁的双眼竟然缓缓的变为鲜红。
一种莫名令人心悸的感觉正在弥漫,脚下带血的八卦图文飞速转动,那八尊半石人竟然也随着转动起来,它们分别坐落在各个方位,淡淡的红光形成了光膜,石人不断的拉扯,竟然有数次险些撞破冲出来。
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尤其当杜子仁的身上石片渐渐脱落之后,一种滔天的魔气掀起忘川河无尽的浪潮,原本看起来还算平静的水面开始翻腾浪潮,汹涌的波浪一次次拍打着岛屿,好似随时都会将此地吞没。
魔!没错,杜子仁受到魔气的吞噬,当拿下了降魔杵的一刻,也解开了自身所有的封印,而且,此等能掀起忘川河的魔气,可要比范仓北的魔气强出不知多少倍。
当杜子仁一步步在石屑中走出时,我仿佛看到他是一座无尽的黑洞,贪婪毁灭的强烈之感,它是足以将地府掀起毁灭的灾难!
立刻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可谁又能想到鬼帝会入魔啊!
童子与我并列而立,他紧张道:“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问你呢,鬼帝是什么时候成的魔?”
“菩萨没说过,他只告诉我看守小岛不让外人来,我以为你本是忘川河的饿鬼,回家看看自然也不是外人,可谁能料到菩萨指的是魔啊。都怪你,要是出了事儿,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童子也很紧张。
现在也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了,小岛上的鲜花已经有了枯萎凋零,可能很快这里就会变成漆黑的死地,到那个时候,事情或许真就会变得不可控。
握紧了降魔杵,事情的发展是真的出乎我的预料,现在甭提在杜子仁口中问出什么,光看他身披铠甲,披头散发,瞳孔消散冒着红光的样子,今天能把他重新制服就不错了。
我吹了一个口哨,召唤小金率领碧海金睛蟾破空般赶来。
杜子仁犹如机器般一点点扫视四周,逐渐表现出入魔般癫狂,此等神色已经昭示问题的严重性。
我说:“童子,一起上,咱们先打服了再说!”
童子带着哭腔道:“真要是出事儿可不赖我啊。”
“真出事儿你也难逃责任,快点上。”
一步踏过去,抡起了降魔杵当头砸下之时,带血的八卦阵忽然碎裂一角,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杜子仁没有了束缚,他竟然徒手迎上。
“轰!”
猛虎虚影若现,气浪掀翻了周遭花草,可他却毫发无损,这时候童子偷袭对方心口,杜子仁被腹部被打的扭曲,而黑色的魔气只不过涣散了几下,竟然化解了童子的攻击。
这个时候,童子一跃而起,盘膝坐在空中,念诵经咒降魔。
我则紧随而上,抡起了降魔杵左右开攻,杜子仁终于有了回应,我们在缠斗的时候小金率金蟾已经赶到。
它分列十二个方向,蟾鸣如雷,并带着风雨雷电交换袭击。
杜子仁手握长矛,每一次呼吸都有着黑气弥漫,我发现了一个特点,他的魔气在一点点的增加。
如果达到不可控的时机,当魔气弥漫到忘川河,将会吞噬掉所有饿鬼,到那个时候,杜子仁或许会成为单纯的毁灭体,阴曹地府必然再次遭受毁灭的灾难。
我紧张道:“童子,已经来不及了,不要留手段,全力以赴,如果不能封印,咱们都得死!”
“不赖我啊,真不赖我啊,都怪我听了你个混蛋的话,要是菩萨回来,我该怎么交代。”他抱怨道。
童子身为地藏王座下持杖童子,手握金锡杖,龙女为同开路使者,手持如意宝珠。
有一句话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