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爱想,想东想西,想国家发展,想世界局势,想我有钱了干点什么,想我跟孟衍,想米云祺跟孟衍,想孟衍。
我四年暗恋要结束啦!恭喜你乔生!在这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操场上,我长达四年的暗恋终于结束了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蒙住头,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乐景衬哀情。
“乔生?”
“班长?”
做咩?没看到我正在祭奠我死去的爱情吗?不要打扰我!
我还是把外套拿下来,问这一堆读书人什么事。
“孟衍在那边跟米云祺吵架,班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吧,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她们竟然让我去调解我喜欢的人和我的情敌,好样的!
在她们充满期盼的目光下,我仿佛是背后背着丘比特之箭,手上拿着月老红线的中西联合的爱情保卫者。
爱情保卫者的爱情都没人保卫,我没好气地问在我来之后不再说话,面对面站着互相瞪眼的两个人。
“你们吵什么?”
明显,两人都没空理我,孟衍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
我见孟衍走了,我也走,不走干嘛,替他哄人啊!
“班长”
我刹住脚。回想起,辅导员语重心长的话“乔啊,米同学初中被校园欺凌过,性格有些自闭,又对外界情绪比较敏感,不太擅长社交,你要多照顾照顾特殊同学,帮他融入班级。”
我蹲在花坛边听自闭且不太擅长社交的米同学说了将近十分钟的话,没能插上一句。
眼看快下课,我见缝插细线。
“所以,你们为什么吵架?”
“哥哥不让我说。”
“孟衍是你哥,你是他弟?”
“嗯。”
放屁,我怎么不知道孟衍有这么大个弟弟,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谈朋友叫哥哥弟弟。
“哦,那你别说了。”我恶狠狠地拔花坛里的杂草。
“我哥说不让我跟你讲话。”
我顿了一下,动作放慢,一点一点捋着草茎。
米云祺还说着,我没听着,就听见孟衍说不让跟我讲话,咋,讨厌我,还不让跟我讲话?
下课铃响了,我站起身,踩了两脚地上已经被我折断的草根。
“走了。”
我径直走了,没管米云祺。
混蛋孟衍。
这周轮到我写文案了,我写了我喜欢的一个歌手,挑选了三首歌,从创作背景,到乐器特点,到歌曲情感,歌词细节,逐一分析,承上启下。
交稿那天我满怀期待地等着转发分享给我的好友,让他们瞻仰我的文采。
晚上十点,组长跟我说,明星容易塌房,有风险,我的文案被打回来了,他们找人写了另一篇关于一位民国文学家的发表了。
是了,这确实不会塌房。
算了,小事,我不在意,我不在意!
那期是孟衍读的,下午六点半,校园广播,孟衍的声音和别人的文案。
我拿着被打回来的九百七十七个字,伴随校园广播,我念起
“前奏以古筝入耳,轻缓铺陈,伴有风雨雷声、山间鸟雀之声,竹笛悠扬和入,瞬间把听者带入清俊的山水之间林中抚琴多委婉,群山听懂我悲欢”
“今天的校园之声,到此结束。”
“乔生的个人朗诵会,到此结束。”
我俯身冲空无一人的废弃教室弯腰谢幕,弯的太猛,桌子上的灰尘激起来呛我一脸。
落灰了,我把打印下来的两张纸叠在一起叠成个纸飞机,
“咻,起飞。”
撞到门框弹了一下不知道掉哪了,不管,废纸两张,吃饭去。
我没再刻意的去关注孟衍的动向,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不该看不不看,不该想的不想。
我不去看他了,他反而开始在我面前晃,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爱逛呢,哪哪都有。
上厕所拐角是他,跑步抬头迎面而来的是他,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抢我球的也是他。
是他,是他,都是他,傻逼孟衍。
期中考完,周五下午四点半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老师给我打电话,让去帮忙改试卷。
这不学委的事吗,秉持着无私奉献精神,我找到珍藏已久只剩半管的红笔芯,告别我等待已久的排位赛,毅然决然走向办公楼四楼考务办。
令人意外的是孟衍也在,只有孟衍和我,老师交代了任务范围,大题老师已经批完了,我负责改选择题,孟衍负责算分,分不够还差点的同学能捞的捞一捞,差太多捞不动就算了。
我没心思跟我前暗恋对象聊闲话,一言不发的开始干活,他也不说话,我俩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