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嘴上却仍是毫不留情。
“是是是!您可真是个大忙人呢!”
“既然瞧不上我这个没教养的东西,要不咱们断绝父子关系,您干脆就当没我这个儿子,该忙啥忙啥去,也算我求你了行吗?!”
“你!你……”中年人彻底忍不住了,被儿子气的头昏脑涨,转身拽开车门一通翻找,从副驾驶的座位底下抽出一根棒球棍模样的方向盘锁来。
“呦?您这是要打我啊?来!往这儿打!”少年丝毫不惧,反倒是把脑袋给送到中年人跟前,还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您要是没打准,别怪我瞧不起您了!”
眼瞅着父子俩要上演全武行,李文摇了摇头缓步走到跟前。
“无量天尊,两位施主还请克制一二,学校乃是教书育人的地界儿,如此暴躁终是不好,何不坐下来心平气和好好沟通呢?”
李文这声音中正平和,如山涧潺潺溪流,洗涤肝火抚慰心神。
听到这话,父子俩不再怒目对视,少年站直了身子,中年人也放下了棒球棍。
“亲人之间何须如此?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说开了的呢?”
李文就像是过路劝架的闲人一样,满脸轻笑。
“谢过道长的
好心了,不过这是我的家事,不劳您费心!”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李文的插手让他心生不快,但这儿毕竟是学校门口,当街打儿子,还真有辱斯文!
如此思索过后,中年人没搭理李文,抬手抓住少年的胳膊,就要往车后排里边塞。
“走,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切!回家就回家,怕你啊?”少年冷笑连连,却也考虑当街不是那么回事儿,接着他爹的推搡就进了车门。
眼瞅着中年人钻进驾驶位,打着了火就要离开,李文抬手挡住了后排即将关上的车门。
“施主还请留步!”
“嗯?”中年人扭头看向后排,眼睛里可就带上了怒意。
“施主,令郎与贫道有缘,这张符篆可保令郎免受一次灾祸,最好是贴身携带,切勿沾水!”
李文说这话,从兜里摸出一枚叠成菱形的符篆,不由分说就丢到了后排那孩子的怀里。
“我们不信这些!”中年人心中有所明悟,估计是碰上讹钱的假道人了!
难怪,这年头哪儿还有人这么好心,大街上非亲非故上来劝架?
“无量天尊,左右不要钱,施主何不试着信上一信?”
李文哈哈一笑,便是帮着后排那小子关上了车门,也不等中年男人开
口说话,便是匆匆离去。
看着后视镜里李文的背影,中年人嘴角几经蠕动,终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启动了车子掉头往家赶去。
“看出什么了吗?”李文等身后那车走远,这才站住脚步看向身边小娟问道。
“昂……”小娟有些愕然,挠了挠头低声说道:“那小孩儿额头有死气萦绕,说不得要遭灾祸!”
“其他的呢?”李文再问。
小娟讪笑良久只是摇了摇头,目光闪躲不敢去看李文,生怕从李文的眼睛里读出失望神色。
“倒是我有些着相了!”李文见此不由轻笑摇头,“左右你不过是鬼魂状态,能看到那小孩儿头上的死气萦绕,已经实属难得!”
“啊?莫非,那小孩还有别的气数?”小娟的好奇战胜了畏惧,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李文开口问道。
“旁人的气运充其量只有双色,福祸相依已经难测!”
“可那小子倒是古怪,竟是五彩斑斓!”
“有平缓,有凶厄,偏偏一线生机之余,还有天大的福运伴随。”
“这些气运糅杂,时而死水一潭,时而惊涛骇浪,有点儿意思!”
“当真是有点儿意思!”
李文自顾自叨叨了许久,小娟仍是没整明白具体是个啥意思。
“呐,这
么说来,他的气数可还真怪呀!”
小娟这话十足的敷衍,可除此之外,她也十足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总之,上仙说的都对嘛!
李文看出了小娟的窘迫,也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在心里默念召唤出了系统来。
“统兄,劳烦问一嘴,那小孩的命数,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宿主,你自己没有眼睛的嘛?”系统十分不耐,却难能可贵搭话了。
“……”李文沉默片刻,心中有上万只羊驼飞奔,嘴里有句p,终究还是没说。
“统兄呀,你看机缘巧合你我融为一体,何必斤斤计较你看还是我看呢?”
而这话,李文的潜台词自然是:麻蛋!老子能看见还用问你?
“宿主,以你目前的修为,天眼通可观因果未来,唯有这命数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