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纠结的是,早知道这么麻烦,还打什么急救电话啊?自己从净瓶里弄几滴仙酿给他灌下去,不比消炎药好使?
都已经进了医院,也不好直接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吧?一个弄不好自己可就要背锅了……
所以思来想去没招,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吧,不就是万把块钱么?堂堂李大仙人,这点儿钱还是出得起!
眼瞅李文态度坚决,主治医生想劝他差不多就赶紧走的话,干脆就没再说出口,叹了口气又给李文开了个单子,让他自己看着办,就起身去了科室查房。
李文从医生手里接过单子打眼一看,好家伙,还真是一点儿没跟自己客气,大概一周的用药量,应缴费用一万七……
“得!像我这么倒霉的仙人,应该还是头一个吧?”李文自嘲的笑了笑,也没多想就奔缴费窗口径直走去。
说来也是巧了,李文在缴费窗口排好了队,跟着前边的人好不容易挪到窗口跟前,大厅里的灯光忽然闪了几下,停电了!
“大家稍等会儿啊,应该是主线路断电了,我们有自己的备用发电机组,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恢复供电!”缴费窗口的小护士探出脑袋来喊了一嗓子,便是拉上窗口玻璃在里边
焦急的打起了电话。
估计是在给负责后勤的部门打电话催促吧?
事出突然,李文也只能摇了摇头,索性跟其他人一样,转身坐在大厅的长椅上静静等待。
就这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电力还没有恢复,倒是急诊那边来了个小护士满脸焦急。
“是李文先生吗?”小护士快步走到李文跟前,焦急的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丙大夫在办公室等你,快跟我走吧!”
“丙大夫?”李文有些费解,依稀记得刚才在办公室想要劝自己差不多就行了的主治医生,桌上的名牌就是写着丙什么来着?
“一言半语说不清楚,总之你快跟我走吧,丙大夫会跟你说清楚的!”小护士急切的去拽李文的衣袖,眸子里有几许避讳。
李文隐约猜到了什么,估计是自己送来的那个男人出事了。
之所以不愿意在大厅直说,肯定是担心让其他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听了去,影响到医院的声誉形象吧?
想到这儿,李文也就快速站起身来,跟着小护士一路疾步走进丙大夫的办公室内。
“丙大夫,护士说你找我有事儿?”李文进了屋后直截了当开口问道。
“昂……,李先生啊,你先做下喝口水!”丙大夫
瞄了一眼李文没关上的房门,满脸堆笑的如此说着,先从饮水机里给李文倒了一杯冷热掺温了的纯净水,顺势用脚带上了房门,走到李文跟前将水杯放在桌上,这才满脸不自然的坐在李文对面:“就是你送来的那位病人,出了点儿意外……”
“意外?”李文刚端起水杯的手顿时放下了。
“对,本来呢,经过清创包扎,我们准备送他去病房静养观察来着,可是刚才停电了嘛,护士们就没及时送他去病房,而是先跑去检查了一下通电的医疗设备,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等护士们回头再看,那位病人自己下床跑掉了!”丙大夫脸上写满了费解,按说病人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自己下床活动,可事实如此,人真的跑了,而且跑的飞快……
“怎么会跑了呢?你刚才不是还说,他脑干受损,肩膀上的伤口还有溃烂溃脓……”李文也很费解,一个被卦象反噬,且多年以来被五弊三缺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算师,再怎么糊涂,也该知道待在医院里才有活命的希望吧?
“唉,李先生啊,情况的确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已经和附近的几个派出所联系过了,这种事儿我们好多年没碰到过,也不
敢保证什么时候能把人找到,所以您看这……”丙大夫说到这儿,从桌上拿起一张清单,满脸尴尬推给李文。
李文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份出院单,上边明确标注了费用全免,所有缴费将会按照原通道退回到李文的银行卡上。
“丙大夫,这是什么意思?”李文心里有些猜测。
“李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院方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病人的脑部显然存在疾病,这已经不是我们综合医院能够治疗的范畴了,我们建议您如果一定要帮助病人,还是等找到人后,转送去精神类医院吧!”丙大夫并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只是很隐晦的说明即便人找回来了,院方也不会再次收治。
想想也是,对于院方而言,一个在当地很有可能无亲属无户籍的流浪汉,而且还是有过逃逸前科的流浪汉,再次收治意味着必须担负起更大风险的可能。
会不会再次逃逸?
甚至,会不会在院方收治期间,做出什么危险举措,危及到他自己,甚至其他医护人员乃至是病患及病患家属的事情?
所以,丙大夫传达的意思很明确,对于这个流浪汉,院方不愿继续承担风险。